这样混了两年,高中更是没了指望,随意拿了点钱才上了个同水准的烂学校。
可偏是这个学校里,他遇见了舒柔,看见了这个温柔却能压得大半个流氓班都乖乖听她上语文课的老师轻言细语地哄着个三四岁的小丫头。
那天夕阳那么好,她坐在简陋的花圃边上,怀里是个破涕为笑的小丫头,美得像是能被描绘在最最权威的教堂顶上的壁画。
那一幕不知戳了他的哪根神经,让他重新看书本顺眼了。
只是他“改邪归正”还没一个月,隔壁班的一流氓就把他们班的女生拖巷子里了,沈寄正巧遇见,两拳下去那流氓还满口胡话,连着他们班的所有同学老师都骂了进去,还顺带到了那亲爹不明的小姑娘,他没忍住就下了狠手。
事情一出来,骨折了不知多少地方在医院躺着的流氓家属闹得不肯罢休,那女生怕人说闲话,一家连夜卷着包袱跑了,沈寄成了罪魁祸首。
前科累累,他想狡辩都推脱不了,亲爹往派出所走了一遭,一巴掌差点就糊到了他的脸上,嫌丢脸待不到三分钟就走了任他自生自灭,最后他却还是被人保了出来,接到家里吃了一顿热饭,被一个小姑娘拍了一巴掌嫌弃怀抱硌人。
舒柔接他的时候,只说了句,“我信你不是恶人,但你也要为结果负责。”
半年多的时间,他把自己黑透了的形象清洗得差不多,舒柔却突然不告而别,带着那个还会被一颗棒棒糖轻易骗走,听某首歌就会安静睡着的小姑娘,彻底消失在了他的人生里,任凭他翻天覆地找了一年,没有半点声息。
他前后两次翻天覆地,为的都还是一个人,也难怪周遭所有人都默认他对舒柔用情至深,成了心头抹不去的一抹白月光,一滴朱砂痣。
时间一久,甚至连沈寄自己,都说不清他到底对舒柔有怎样的感情了。
他又偏过头看了眼珈以——小姑娘的侧脸远比刚才聚餐时被他抓住的那个人要更像舒柔,更不要说母女二人有时如出一辙的性情爱好,但偏偏,他从来没将珈以当成舒柔看过——她们这么像,在他眼里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可沈寄又知道,刚才那一番对话后,小姑娘藏着的那些不安怕是又要冒出头来,他能不能安抚住,关键就在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痴恋她妈妈的人,会不会让她更有安全感?更能接受他的照顾?
“沈叔,”长久的沉默中,珈以好像确认了什么,努力吸了一口气,却还是没压住话中的哽咽,“我知道能遇见喜欢的人,是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您喜欢妈妈,我……我也不能替妈妈为你做什么,毕竟我还不能再给自己找个继父……”
沈寄听见那个“您”就知晓这话音不对了,可偏就是没插上嘴。
“日后我也不好再麻烦您照顾,之前欠您的我会先立下字据,就等以后再还给您,我明天就收拾好东西搬到孤儿院去……”珈以靠着窗,死撑着不转脸,好像这样别人就瞧不见她哭得有多狼狈。
“等等,”沈寄大喊了声才截断她的苦情戏,“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用……”
珈以转过头,红通通的鼻头,通红的眼睛,哭得整个人都在发抖,“我要这么做的。”她声音沙哑却坚定,“如果沈叔喜欢妈妈,那成为替身的我,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了。因为我连自己都不再是了。”
小姑娘固执的一面又冒出头来,狠狠地戳着沈寄的心,“我不要成为这样的可怜人。”
这乱七八糟的情况下能开好车也是奇迹了,沈寄干脆找了个巷子停好车,解了自个的安全带,转过身抽了纸,双手齐上先帮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