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讪讪放开手,道:“我在外边等你。”
说完,大步迈了出去,顺手带上门,靠在墙上长长的吐了口气。
明月强忍着头昏脑涨的痛楚穿戴齐整,出了一脑门汗,她再没有多的力气了,叫道:“何耀……”
何耀赶紧进来,在明月倒下去的那刻,及时将她接进怀里。
她眼中尽是黑,脑袋里却还残留着一些清醒,感觉到自己腾空而起,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抱着。虽然呼吸困难,却闻到少年身上干净清爽的气息,耳中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还有急促的脚步声,她渐渐安下心。
何耀太心急了,他没有去医院,就近选择了小区里一家私人诊所。
这里没有病床,他抱着明月坐下,叫她:“月姐,量体温了。”
明月软软“嗯”了一声,没有其他的反应。
何耀只好接过体温计,放在她腋窝。
过了一会儿,手背上传来刺痛,明月下意识想要挣扎,却是被牢牢的握住了,他安抚她:“别怕,就疼这一下。”
果然就只疼了一下,她连眼睛都没睁,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何耀低下头,病着的女人愈发沉静,他不由想到如果是她一个人住时,出现这种生病的情况怎么办?
她大学离家,六年多时间身在异乡,只身一人是怎么度过的呢?他突然难受起来,只恨自己小了她这么多,无法提早陪在她身边。
第二瓶药水输了一半的时候,明月昏沉感渐松,身上终于有点劲儿了,这才缓过神来,说:“我好些了。”
何耀慢慢“嗯”了一声。
她别扭的动了一下,要从他腿上下去。
“就这样,别动。”何耀臂膀紧收,带着点强迫的口吻,“没退烧,还有一瓶半的点滴,你再睡会儿吧,好受点儿。”
明月怔了怔,眼眶涌起热意,到底顺从的继续窝在他身上。
这一瞬,她竟然觉得她可以做个软弱的小女人。
输完液已经是中午了,拿了药回家。电饭煲保着温,紫薯粥还热乎着,何耀简单炒了两道菜,饭后吞了药,明月刚躺上床,李非零打来电话,她接通:“蛋哥,有什么事儿吗?”
李非零听她瓮声瓮气的,问:“你是不是感冒了?”
“嗯。”
“看医生了吗?”
“看了,没什么的。”
“那就好,上回说改天吃螃蟹,看样子今天也不行了。”
明月笑:“下次吧。”
李非零说:“行,那你好好休息。”
她把手机调成静音,药效发作,很快就睡着了。
这下午,何耀两次探她体温,感知到她退烧了,放下心来。
天快黑的时候,门铃响了,同时传来一道不疾不徐的男人声音:“明月,是我。”
何耀开了门,见到来人面色一凝:“她生病了,你找她做什么?”
“我知道。”李非零扬了扬手中的保温盒,“我熬了橘皮生姜红糖茶给她喝。”
何耀盯着李非零,李非零含笑与他对视。大概半分钟,何耀转身往里走:“不用换鞋。”
李非零进屋,目光扫过玄关的男士鞋,冒出‘这里和以前不一样了’的念头。
何耀对李非零说:“你坐一会儿,我去叫她起床。”
俨然一副男主人的姿态。
李非零笑:“也好,我点了几个清淡的私房菜,一会就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