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在经纬学宫初遇的一身黑衣不同,风不悯换了一身简便白衣,静静坐在一张竹椅之上。
他静静注视着沈知寒,周身气质在极为干净的颜色衬托下显得冰冷沉静,上半张脸却仍被鬓发与玄黑面具遮得严丝合缝,只露出线条瘦削凉薄的下巴和双唇来。
沈知寒不由心生叹惋。
那双鎏金瞳仁本该是世间最为澄明清正的殊色,可在风不悯的身上,却充斥着淡漠,黑暗与冰凉的杀意,一如传说中神秘诡谲的堕神天渊。
被这样一双眸子盯着,沈知寒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
还是风不悯先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薄唇微启,虽是疑问,可声线仍是毫无波澜:“还疼不疼?”
沈知寒一怔,完全没想到风不悯第一句话竟是问他伤势,对方又道:“谢长留……想挖你的心。”
先前谢长留那一掌,实际上是想直接将他的心剖出来的,却在半途被风不悯与方弃羽同时出手截下,这才伤了他的心脉。
沈知寒下意识抚上仍旧疼痛不已的心口,苦笑一声:“……我知道。”
“疼不疼?”
风不悯又问了一遍,似乎对这个问题极为执着,沈知寒有些莫名,却还是摇了摇头,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来:“不疼。”
——才怪!!!
心脉受伤,他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可风不悯将自己击晕带走的目的不明,沈知寒不敢有任何的松懈。
这位魔域主,可是从堕神天渊那种地方爬出来的。换句话说,就像从地狱之中爬出来的恶鬼。
沈知寒除了寥寥几句人设,对他具体性格与癖好一概不明,谁知道这个男主化身会不会和谢长留一样,是枚不定时炸|弹?
不久前才险些被“炸”死的沈某人叹了口气。
风不悯能从谢长留与方弃羽手下将自己带走,修为定是极为高深,怕是只有师尊才能匹敌。若是按照先前谢长留那套剧本再来一次,以他之力怎么可能拦得住?
他叹息的声音微乎其微,可在这过分安静的黑暗之中,连灯芯燃烧的噼啪声都能令人听得一清二楚,遑论是这一声轻叹?
因此风不悯立即起了身,单手抓起烛台走向榻边,薄凉的嘴角下压:“不疼为何叹气?”
前者嘴唇动了动,刚要说话,对方却一扬手,一缕玄光瞬间从他手中飞出,没入了沈知寒的胸口。
几乎是顷刻之间,胸口疼痛霎时如潮水退去般消失无踪。
沈知寒有些不可思议地按上胸口,却发现这并不是他的错觉。
这不对啊,魔气向来以破坏杀戮为主,怎么可能拥有如此立竿见影的治愈之效???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错愕抬头,对上了风不悯居高临下注视着自己的黄金瞳,“域主是如何做到的?”
风不悯唇角再度向下压了一分,冷冷道:“风不悯。”
“啊?”沈知寒一时没反应过来。
前者再度开口:“不要叫我域主,我有名字,我叫风不悯。”
明明他的声线还是一般淡漠,可沈知寒却总有种从中听出了些不满的错觉。
心道还是不要在人家的地盘将人激怒了,他点点头,从善如流道:“好,风兄。”
风不悯刚放松的嘴角又压下去了:“不悯!”
沈知寒额角青筋又开始跳了,基于前者之前的反应和多年与陆止澜相处的经验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