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别人,他易乘风哪会悄没声息地忍下这么个大委屈,早就蹦起来撕掉窗帘臭骂对方一脸了。
要不是他现在全身不遂,行动不便,而且……衣衫不整,冲出去痛揍对方一顿也很有可能!
但他自诩是个仗义豪侠,萧峰、令狐冲那样的,怎么可能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弱鸡小屁孩儿,想想都丢份儿。
可他就这样趴在这儿装死吗?这好像不是他的风格。
如果他不出声,外头那个小傻子是不是会一直杵在那儿?跟个讨债小鬼儿似的!
易乘风没忍住,在牙缝间低低挤出一句,“滚!”
白衣男孩这回听清楚了,再不是隐约难辨的呼吸,而是一个清晰的回应。他似乎安下心来,又不无遗憾地紧了下嘴唇。
男孩往前走了几步,踮起脚尖,伸长手臂艰难地穿过竹篱栅和豆角藤,将一只掌心大小的见方锡铁盒吃力地送到窗口,小心翼翼地放在窗台上,几乎没有弄出声音。
薄竹片和枯藤架在他白皙的手和小臂上蹭出红痕,连衣袖也被叶片上的雨水染湿了。
男孩完成任务后松了口气,退后几步站直身体,扑簌簌的槐花早已落了他一头一肩,衬得男孩的面庞更加昳丽清隽,连眸子里都是潋滟的光彩。
再见,晏羽在心里说,然后转过身一步步缓慢顺着来路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