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千程今年三十八,比晏羽大了整整十岁,正是一个男人心智成熟又不失激情的年纪,像个丛林里年富力极强的狮王,随时准备着开疆拓土,挥斥方遒。
这种口含金汤匙出生又实力强横的男人,即便相貌上普通一些,眉宇间依然难掩睥睨众生的优越感和久居高位的王者风范。
“魏总急着找我,”晏羽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语调放松,根本不似普通下属那种谦恭谨慎,“还跑出来,是要跟我在这儿聊吗?”
魏千程不算很高,但身材练得比例协调,加持上高定的合体西装和拉长腿部的厚底皮鞋,霸总范儿足足的。
平时他不苟言笑,不怒自威,这会儿不太严肃地板着个脸,反倒带着兄长训斥幼弟那种怜惜腔调,“外头气温零下,你连件大衣都没披,是不是手下该换一批长眼睛的人了?”
“出了汽车上飞机,下了飞机进汽车,出了汽车就到了,根本没在外面停着,穿来脱去倒是麻烦。”
尤霖右眼狂跳,紧紧攥了下公文包的提带,唰啦一下亮出免死金牌,“魏总,咱们跟惠工建设的合同都在这,这次争取到的条件……”
魏千程一抬手打断了他的汇报,“不急着说这个,你们晏总办事我放心。”
他亲手接过cindy泡好的正山小种,将细瓷杯塞进晏羽手里,“暖一下,先别喝。飞机上没吃东西吧?cindy去隔壁买份粥。”
凯景铭座b座是一幢五星级国际酒店“安卡拉云顶”,酒店五楼有家餐厅“盛海阁”,晏羽对那里的几款海鲜粥品稍微青睐一点,每次过去宴客都能喝下一碗。
身边人都知道他吃得少还挑食,再刨去些禁忌入口的,特别难养活。稍微一折腾,一不对味,就病给你看。
晏羽抱着茶杯的确感觉暖和不少,飞机餐他是不会碰的,但午饭是吃过了的,这会儿也不至于肚子饿。
“进来说吧。”魏千程转头往总裁办里间走过去。
晏羽将茶杯递给尤霖,自己推轮椅。
尤霖也不觉得别扭,他就是这样的习惯,好像贴身照顾他这种活儿只有陈行一个人能做,别人动手便是越俎代庖。
“……工程部跟财务部的同事反复计算过,这个价格应该是对方的底线了,后期的增减项明细、签批流程合同附件里都做了详细约定,避免后期相互扯皮。
监理方我们也一直在沟通,项目团队很专业,给我们提了不少有价值的建议,和他们投标时的承诺没什么出入。
当地政府的人见过几面,态度上当然是欢迎、支持,具体的政策我让法务都跟对方签了备忘,齐总后续还会在那盯着。
惠州的气候偏暖,冬天不会影响工程进度,奠基仪式大致定在明年二月,到时候你得亲自飞一趟,配合公关部的宣传……”
晏羽面前摊着深棕色水牛皮面记事本,上面是他密密麻麻手写的备忘事项,字迹劲力洒脱,字里行间错落随意却不散乱,重点地方用童体、海报体、小篆体五花八门的各种字体醒目标示,还有他信手涂鸦的小插图。
因此,每次汇报起工作来,他的叙述总是最简洁明了的那个,省时省心。
“那边条件挺艰苦?”
?
晏羽从面前的一堆合同、附件里抬起头,满脸突然转向的茫然,“还可以吧,要是你嫌开发区那边酒店条件不好可以住在城里,反正开车没多远。奠基仪式顶多花你一天时间,抡两锹土就回来了,你捏鼻子忍忍呗。”
魏千程眉心的褶皱收得更深了,“那你呢?捏着鼻子忍了小两个月?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