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风哥,我家祖坟在哪儿连我都找不着!知道你这人对朋友仗义,放心,那小孩儿够可怜的了,家破人亡、寄人篱下,私人媒体也是讲业界良心的,干不出背后戳刀子这种事。”
家破人亡,寄人篱下……这八个字在易乘风嘴里无声地转了一圈儿,特不是味儿,涩得不敢细嚼。
合着他哪儿是什么活得着急、想出风头,提前高考八成是因为现在这家容不下他了吧。
易乘风觉得好像有只手突然在他心脏上拧了一下,比苏享惠拧他胳膊里侧的嫩肉还疼,眼睛也被烟雾辣得有些睁不开。
“走吧,请你冰红茶。”
“谁一大早上喝冰红茶?我要烤肠!”赵柏生也不客气。
俩人刚想收个尾赶在早读之前溜出去找食儿,便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吼:“怎么这么大烟味儿!谁在里头抽烟呢?赶紧给我滚出来!”
“我艹!是老朱!”赵柏生登时慌了,“你特么开窗户把烟都吹走廊里去了!”
俩人一对视,易乘风用急智憋出来的新鲜馊主意瞬间被赵柏生领会,他俩几乎是同时掐熄烟头照着一个关了门的隔间丢进去,然后操起一只塑料盆盛满了水哗啦一下从门上泼了进去。
破门而入的朱主任刚好看到这一幕,“你们两个在干嘛?!”
“救火啊朱主任!”易乘风演技上线,一秒入戏,“您也是闻到烟味儿才过来的吧,这秋高气爽、天干物燥,差点儿就烧大发了,幸亏我俩发现及时!”
“对对对!”最佳男配角也不甘示弱,“就是从这间烧起来的!”
朱扒皮咣当一脚踹开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六只眼睛望过去,但见门里站着个落汤鸡似的人物,湿透的校服还在淅淅沥沥往下滴水,而在他的脚边,赫然躺着两只吸完的过滤嘴烟屁!
“你!哪个班的!”朱扒皮一手叉腰,一手怒指对方,“出来!三千字检查!再有一次直接停课!”
“我……”
“闭嘴!”朱主任以眼杀人,将对方的辩解掐死在摇篮里,随即从裤兜里掏出狂震的手机接听,“哎?校长,我在呢,您说您说……”
他边接电话边往外走,两条短腿儿很快就倒腾没影儿了。
易乘风和赵柏生当然不是傻瓜,早趁着接电话的工夫也脚底抹油滚远远的了。
“那个是二班的谭赫伦吧?他怎么跑到一楼来蹲茅坑?”赵柏生有点儿费解,差着对角线呢,真是不怕远征难,怎么憋住的?
吸烟挨抓,初犯的话不算什么大事儿,不记过不处分的,一份检讨搞定,何况老朱急着拍马屁,很可能这事儿就稀里糊涂岔过去了。
易乘风陷害别人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何况对方也不是什么好鸟儿,上学期两个班踢比赛就是这货使绊子,让刘开迪脚脖子打了俩礼拜石膏,黑他活该!
“那孙子什么时候进去的?”
他俩在最里面靠着窗户说话,真没注意那鬼地方还能有人。
“你担心咱俩说话他都听见了?”
“管他呢,听见他也得给我烂在肚子里,要不然挖祖坟那话对他同样适用!”易乘风对自己在实验中学的威慑力多少还是有点儿自信的,别人躲他还差不多,惹他?那应该是活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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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二天,各种借口跑来六班找人的学生突然多起来,晏羽可以不上操不参加体育活动,想看到真人不是太容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