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真斜靠大门,“在我看来,贺仙子已是山巅人,愈发仙气飘飘,苏仙子却是出淤泥而不染,两种人,一般好。”
就像个登徒子,打情骂俏来了。
苏稼一头雾水,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怪话连篇。
田婉突然大笑道:“姜老宗主莫不是以为胜券在握了”
姜尚真目瞪口呆,以雨伞指向那妇人,颤声道:“你你你”
田婉反而觉得有些不妙了。
一条渡船上,老妪转头望向屋门那边。
一个白衣少年以合拢折扇轻轻敲门,轻声道:“千里姻缘一线牵。”
另外那条去往老龙城的渡船上,一个“姜尚真”则斜靠栏杆,站在那个船头赏景的少女身旁,“只羡鸳鸯不羡仙。”
书铺这边,田婉蓦然又一笑,“姜尚真与崔东山联手,好像也不过如此。”
姜尚真摇摇头,眼神幽怨道:“田姐姐你可以瞧不起我,但是不能瞧不起我那崔老弟。”
宝瓶洲东海之滨,邻近齐渎入海口。
山野之中,一位樵夫缓缓而行,一棵树上,白衣少年坐在树枝上,双手抱住后脑勺,懒洋洋道:“落叶西风时候,人共青山都瘦,长恨此身非我有。”
宝瓶洲西边大海中,一位背剑男子辟水远游,转头望向不远处,满脸笑意,“不如怜取眼前人。”
书铺里的妇人,怔怔无言。她不敢赌命。
姜尚真笑道:“大概这就是,相见时难别亦难”
妇人深呼吸一口气,“要如何处置我”
姜尚真安慰道:“放心,我家山主,最是怜香惜玉了!”
龙须河畔的铁匠铺子。
圆脸姑娘坐在檐下竹椅上,她目不斜视,望着远处的龙须河,轻轻喂了一声,算是打招呼了。
一旁嗑瓜子的刘羡阳立即转过头,笑脸灿烂道:“啥事只要是余姑娘发话,小生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化名余倩月的棉衣姑娘,随口问道:“蟾宫折桂,知不知道什么意思”
刘羡阳半蹲弯腰,手拎竹椅,连人带椅子一起往赊月那边挪了挪,也没太过得寸进尺,免得唐突佳人,哈哈笑道:“说那科举中第金榜题名嘛。余姑娘,真不是我吹牛,陈平安那个小王八蛋的落魄山上,有个叫曹晴朗的读书人,年纪不大,很正儿八经一人,在家乡福地那边,早些年前,不过少年岁数,就连中三元!到了这边,还是厉害得很,这不前些年曹晴朗进京赶考,就成了榜眼,大骊王朝的榜眼!差不多就是咱们宝瓶洲一洲读书种子里边杀出一条血路的榜眼了,这分量,啧啧”
赊月耐着性子听了半天刘羡阳的胡扯,终于忍不住疑惑道:“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听着跟你也没一颗铜钱的关系啊。你到底要吹什么牛”
不过跟刘羡阳聊天有一点好,这家伙最敢骂那个落魄山山主。
刘羡阳笑着瞥了眼余姑娘,再眨眨眼,见那余姑娘好像是真没听明白,刘羡阳只得咳嗽一声,开始解释其中的缘由,“实不相瞒,曹晴朗的科举制艺本事,不敢多说,至少有一半是我的功劳,因为我每次去落魄山那边串门,都要与这孩子聊些治学心得,余姑娘,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