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你啊?二丫。”
春杏扯扯自己身上的袄子,再看看常乐身上那华贵的毛裘,以及那变得白嫩的脸,一股强烈的嫉恨冲上心头,语气也尖利起来,“听说你姐姐莲笙攀了摄政王爷的高枝,连带着你们家人都跟着享福,真是命好啊!”
哪里像她,自从府中少夫人得势后,她的日子越发难过,后来公子又得几个美人,那几个美人是少夫人寻来的,看着不像良家子,怕是早就灌了红花,根本就不可能有孕。
公子日日与美人们厮混,早就把她抛在脑后,夫人见她肚子一直没有动静,也失了耐心,对她也不再拂照,她身边的丫头婆子都被少夫人收买。
她娘病重,几次托信,她都找不到空,这次好不容易出府,少夫人还派个婆子跟着,也没个轿子,全靠双脚走回,现在她的两条腿沉得像灌泥似的,都迈不开步。
今日见到她娘,都瘦成一把柴了,躺在塌上,听街坊说她爹在外面养个小的,听说还生了儿子,彻底不管她娘,可怜她娘口不能言,拉着她比画半天,意思是让她赶紧怀上孩子,这样日子才能好过。
可她哪里不想有孩子,只是现在少夫人管得紧,公子又正贪那几个美人的新鲜,根本就不来她屋里,让她如何有孕,想着更加心烦意燥。
人比人,气死人,同是后市井长大的,偏偏就洪家姐妹俩飞上枝头,看着如今如换个人般的常乐,她眼中的怨毒更盛!
常乐有些无语,这春杏怎么变成这样,看那那尖酸的样子,那浓妆的脸上颧骨高耸,越发像柳氏,如今连说话的语气,也随柳氏,她心中满是失望。
跟在常乐出来的木喜本来见是自家小姐的旧友,才没有出声,现在见这□□杏的说话难听,还拐带着王妃,那她可不依。
见那□□杏的眼里闪着恨意,心中更是厌烦。
她站在常乐身边,看着春杏开口道,“这位……夫人,我们家小姐是陛下亲封的乡君,不可直呼小名,平常百姓见着,是要行大礼的,我们乡君大肚,不与你计较。”
春杏愣了愣,那身边的婆子赶紧见礼,“都怪老婆子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乡君见谅。”
又推推发呆的春杏,鄙夷道,“乡君莫误会,这是我们侍中书府里的姨娘,可不是什么夫人,我们少夫人可是正经的官家小姐。”
“原来是个姨娘。”木喜语气中透着轻视,最瞧不上这些上赶子做小的女子,戴嬷嬷一直耳提面命地叮嘱她们,世上最可悲的女子便是那后院中的小妾。
生不由自己,便是生的儿女也不由自己!
春杏缓过来,想靠近常乐,常乐往后退几步,转头对赵郡主道,“我们走吧!”
“二……”春杏那个丫字还没有叫出,便被身边的婆子一巴掌拍倒在地,喝令道,“找死啊,人家是乡君!”
常乐听着后面的声音,出声道,“你这婆子好生无礼,便她再如何不是,在你府中也算是半个主子,也不是你一个奴才可以欺辱的。”
那婆婆嚅嚅称“是”,将春杏扶起,可春杏的眼中却是半点感激都无,全是满满的嫉恨!
常乐再也不看那俩人一眼,她抬头看着身边的赵郡主,也许她与春杏从来就不是好友,以前是她太过憨厚,便是春杏总让她帮忙做活,也未觉不妥,现在想来,以前种种,恍如一梦。
可若是见旧识被人欺负而袖手帮观,她又做不到,她只能言尽于止,往后的造化,那都是别人的事,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赵郡主笑着挽着她的手,身份变高,初心不改,越发肯定常乐这人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