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笙接过,见汤底清亮,无一丝油味,这才有点胃口,腹中早已是饥肠辘辘,仰头一口气将汤喝完。
“王妃,奴婢记得,您可是有日子没有换洗了。”宫嬷嬷接过空碗,放在托盘上,看着她疲懒的样子,小声地说着。
换洗?
莲笙脑中划过一道红光,好像自嫁过来后就换洗过一次,这个月…并没有,她的眼中闪过喜悦,手下意识地摸向小腹,会是她想的样子吗?
刚才的那些忧心事马上抛弃于脑后,满心满眼的都是自己有孕这件事,又是喜又是忧,忧的是万一弄错怎么办?
她摸着肚子,想像着孩子的模样,一个她和夫君的骨血,不知会长得像谁?
想着日子尚浅,还是暂不请医的好,对着下朝回来的丈夫,还要忍着不透露半分,生怕空欢喜一场,让他失望。
霍风看着满脸喜色,似欲言又止般的妻子,深遂的眸中划过亮光,终是恢复平静,默默地从后面环住她。
王府里一切照旧,只不过下人们越发的小心起来,宫嬷嬷一脸严谨地盯着风泽院里进出的物件,柳嬷嬷小声地在她耳边低语,“朱宜人在外面要求见王妃。”
宫嬷嬷脸一冷,这朱氏居然还敢上门,她看一眼柳嬷嬷,当日王爷的吩咐柳嬷嬷可能没有听见,罢了,她便去一趟吧。
侧门外,朱氏坐在马车中连连报怨,以前那些对她俯首听耳的奴才现在都不将她放在眼里,儿子的差事太辛苦了,京郊大营中的校尉,无权无势不说,整天累得跟狗似的,让她心疼不已。
儿媳对她也没什么好脸色,求见了那蕴雪县主几次,都被拒之门外,她心中明白,县主是见她无利用的价值了。
哼,她偏要让这些人看看,她在这王府中还是有地位的。
可派人传话了半天,里面也不见出来个人,让她的心越发的往下沉。
终于,侧门打开,宫嬷嬷走了出来,对着朱氏略一见礼,“宜人恕罪,府中事多,王妃抽不开身,恐不能接近宜人。”
朱氏一听,立马不干,那新王妃能有什么事,“老身不会耽误王妃太多时辰,只离府数日有余,心中对王妃甚是挂念。”
宫嬷嬷微微一笑,“宜人有心,只不过当日宜人出府,王爷曾有令,宜人以后安心静养即可,这府中怕是与您身体相冲,以后无事莫回,这样才妥当。”
这话一出,朱氏的身体摇了一摇,脸白得吓人,身边的小丫头恨不得缩得看不见,终于,等她的脸色由白转为黑紫,这才不甘地离去。
王府的下人们都低着头,同时明白了府中如今是王妃的天下,见众人的神色,宫嬷嬷满意地笑了。
回到风泽院,见王妃正等着她,主仆俩相视一笑。
等几日后,葵水还不见来,莲笙是不急,某个整天急切切,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男子实在是等不了,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终于耐不住,命人将龚神医提进府。
正悠然自得地喝着小酒的龚神医,突然被拍门的声音惊得跳起,能这样拍他神医的门的人,只能是那个府上的人。
他赶紧将酒菜藏好,还不等他转身,就见董方从墙边跳进来,也不管他是不是衣衫不整,胡子邋遢,抄起药箱,提着他就夺门而出。
小胖老头看着自家又摔烂的木门,心中连连抱怨,可身体被董方拽得飞起,只能惊叫,“呀呀,董小子,小老头迟早有一天会被你提散架,可怜我这把老骨头,慢些啊……”
等他到王府后,发现只是让他来给王妃看平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