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蕴雪低着头,哀哀地低泣着,着实楚楚动人,她不住地偷瞄门口,可直到大安氏下葬,那大长公主府也没有派半个人上门,她的心冷了一大截。
赵世子为何没有来?他既然不中意自己,为何要在宫中用丹书铁券换自己?
葬礼过后,鲁国公府的气氛一落千丈,府中俨然是沈清瑚当家,小安氏病卧在塌,不理庶务,几天下来,府中的下人明显感到,昔日府中最是受宠的小姐,早就没有了以前的特殊照顾,一应供给都是按着定例来。
姜蕴雪冷冷地看着沈清湖,对方也毫不避讳地回望她,然后两人错开身。
来到小安氏的院子,姜蕴雪跪地请求前往广缘寺清修,为祖母守孝,小安氏躺上塌上默默流泪,最终,同意女儿的要求。
姜蕴雪的这一举动,倒是博得一些夫人们的赞赏,可如今她的身份注定是个妾室,倒也无人再给她歌功颂德,便是平日里唯其是首的贵女们,也全被家中长辈勒令不得再与她来往。
在一个无人相送的早晨,她坐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离开了京都。
京郊的一处庄子的暗室中,浑身疼痛的大安氏在浑浑噩噩中醒来,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张嘴大喊,却见一个勾鼻的婆子阴森森地端着黑乎乎的碗站在她面前。
“你是谁?”
大安氏颤抖着声音,看着小小的暗室中昏黑的光线,鼻腔中还有那令人作呕的霉味,这是哪里?
她会何为在这里?
那婆子粲粲地笑起来,“安氏,这里如何?”
说着走到她跟前,就要将那碗里的汤倒进她的嘴里,大安氏拼命挣扎,可敌不过婆子的大力气,那汤尽数流进腹中,她急得想吐出来,却被婆子死死按往。
这药的香气?
她一点也不陌生,正是红颜,当年那贱人生的女儿要被选为皇后,她将药偷偷下在饭菜中,果然没有任何人察觉,便是当年泽芝公主降生,有太医看出门道,说是公主带有胎毒,也无一人怀疑到她的身上。
至死,那贱人生的女儿都以为是德妃下的毒!
此毒的阴狠她一清二楚,是何人胆敢给她下毒,想着前次痛死之时,那如阎罗般的男子,她不住地打得寒战。
难道是他?
他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挟持朝庭命妇,还拘禁于此!
大安氏拼命抠喉咙,想将那药汁吐出来,抠了半天,终是吐出一些。
那婆子也不拦着她,慢悠悠地看着她急赤白脸的样子,嘲弄地开口,“别抠了,这药多的是,浪费一碗,我再煮一碗。”
听得她这一句话,大安氏停住了动作,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什么?居然如此恶毒!
“哼,安氏,这药滋味如何,红颜?算是便宜你了,一脸的老相,还配用名字如此动听的药,啧……”
“你既知我是鲁国公夫人,还不快快将老身放了,老身必定重重有赏。”
“哈哈,”那婆子大笑起来,“鲁国公夫人?世人都知鲁国公夫人前日才下葬,这世上哪里来的鲁国公夫人,安氏,你可真会说笑。”
什么?
她已经死了?
可她明明还在这里啊,她的身体也是温热的,怎么会是死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婆子止住笑,恢复阴森的模样,“安氏,这里就是你最后的归宿,慢慢地享受红颜带来的滋味,度过你的余生吧!”
“不…不要,放我出去,”大安氏见婆子将石门关住,就要离开,急得大叫,可那婆子头也不回,根本不听她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