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起银叉,随意地吃着果肉,这些天来, 净以这些瓜果为生, 加上一些汤品, 其余的半点入不了口, 太医也说过了这段时日胃口便会有所好转,她下意识地摸下肚子,想着这孩子可真挑嘴,不知生出来是何模样?
紫丁掀帘进来, 屈身见礼, 然后看一眼宫嬷嬷, 宫嬷嬷便会意出去, 片刻后回屋, 对着莲笙低语,“王妃, 刚才柳嬷嬷来报, 侍卫们发现王府后门最近几日总有一个婆子在徘徊。”
莲笙放下叉子,轻皱下眉,“哦, 可查出是何人?”
宫嬷嬷顿了顿,开口道,“此人名叫张婆子,经查探后得知,她不算是个生人,不知王妃可还记得,这张婆子曾住在后端门的侯府老宅对面。”
是她!
当日大牛出事的那天,前来劝阻大牛的仿佛就是她,莲笙仔细地回想,这才想起张婆子扶着大牛离开时,回望她的眼神,太过复杂。
莲笙心一动,吩咐宫嬷嬷,“让人将她带进来,仔细盘问。”
“是。”
且说那王府后院不停张望的婆子,突然见后门打开,冲出几个人,将她抓了进去,她早有心理准备,也不挣扎,任由那些人将她带走。
几个侍卫欲将她带往管事处,柳嬷嬷正坐在后院子里等着,一身新衣的蔓枝在周围跑来跑去,嘻嘻地傻笑着,甚是欢快,只见她时不时地捡回些叶子,或是木枝什么的,往头上插着,无忧无虑仿若孩童。
张婆子被人带到院子里,她一路低着头,谨慎地不去看王府的布置,突然听见一阵女子的笑声,那声音分外熟悉,她略抬起头,见着那如稚子般欢蹦乱跳的老妇人,眼中犹疑一会,骤然高叫出声,“蔓枝,是你吗?”
她的声音太过激动大声,便是柳嬷嬷都吓了一跳,正跑得高兴的蔓枝慢慢地回过头来,迟疑地走到张婆子的面前,围着她打围,左瞧右看,盯了半天,终于“哇”地一声哭出来。
“张妈妈…你怎么走了那么久都没有回来,我和小姐一直在找你。”蔓枝拉着张婆子的衣服,找到亲人的喜悦盈满脸,不一会儿,又皱起眉,“张妈妈你怎么这么老了。”
此时,张婆子已是老泪纵横,看着眼前的老妇,分别时,还是个花季的少女,这一晃,多少年了,在外谋生如此艰难,她能不老吗?
“蔓枝,真的是你,太好了,小姐呢?”
张婆子确认她是蔓枝,马上询问下姐的下落。
“小姐…”蔓枝的眼中闪过迷茫,小姐哪里去了?她的头痛起来,坐在地上直打滚,柳嬷嬷见了,知道她是病发,赶紧让人将她带下去。
见蔓枝如今的状态,张婆子心中隐约觉得不对,看这样子,蔓枝竟是疯傻了,那小姐呢?此里又在何处?
等蔓枝一走,柳嬷嬷看着张婆子,见此人刚才一脸久别重逢的淡淡喜悦,这时却又是布满愁容,明白这人是蔓枝的旧识,赶紧让人通知宫嬷嬷,宫嬷嬷对着莲笙耳语一番,莲笙沉默下来。
看来张婆子和蔓枝都是烟娘的仆人,如果烟娘真的是她的祖母,那这两人就是当年那事的见证人,蔓枝已痴傻,这张婆子肯定知道不少事。
等宫嬷嬷将张婆子带到花厅时,她闻着满室沁雅的兰香,低着瞧着光可鉴人的地板,越发的不敢抬头,半晌,感觉上座的人在她身上的打量,这才鼓起气微抬一点头。
却见那上座坐的是一名约双十不到的高贵少妇,脸上脂粉未施,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