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公深呼一口气,低声带着悲意道,“实在不相瞒,你确是老夫亲子,当年是老夫疏忽,害你们母子流落在外,受尽苦痛。”
听他这话一出口,洪大“霍”地一声站起来,声音带着坚定,“鲁国公请慎言,家母与家父乃是结发夫妻,生前伉俪情深,街坊邻居皆可为证,下臣绝不能允许有任何人污蔑他们的清名。”
鲁国公也站起来,双手想上前来拉他,眼中透着真切,“你真是老夫的亲子,你娘名为烟娘,是老夫的爱妾,可当年出事,为父不知你们还在世上。”
出事?
说得可真轻巧,分明是谋杀,洪大想着从女婿口中听到的往事,他的母亲生前遭的罪,心中越发的不平,他将手拳握得死紧,“鲁国公说笑了,怕是认错人了,下臣怎么可能是你的儿子呢?”
见洪大不相信,鲁国公急起来,“老夫自知亏欠你良多,若你肯回来,这下一代国公的位置,为父一定让你来继承。”
这话说得洪大恨意顿起,那肮脏的鲁国公府送给他,他都不要,“你鲁国公府的爵位,与下臣有何相干,鲁国公请收回刚才之言,下臣就当什么也未听见。”
洪大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去,衣袖却被人拉住,回头一看,鲁国公的脸上尽是哀色,眼中闪着祈求之意。
突然房门被推开,有风从外面涌进,带着一股冷香,青松般飘逸的身影慢慢走进来,光晕打在他的波澜全无的脸上,那深如古井的眸中折射中凛冽的冷光。
鲁国公心一沉,立马松开手,“老臣见过摄政王。”
洪大赶紧站到女婿的身后,不再看那鲁国公一眼。
霍风淡然地挥袖,“鲁国公不必多礼,本王与岳父今日有约,左等右等不至,方知是鲁国公有请,冒昧前来,不知本王是否打扰你们。”
鲁国公松口气,“摄政王言重了,老臣见康乐侯为人正直,暗生相交之事,倒是误了摄政王的事,说起来还是老臣的不是。”
“鲁国公不必多礼,既然无事,那本王就不客气了。”霍风说完,转身往楼下走去,洪大紧紧地跟上,徒留鲁国公一人怔在原地。
等翁婿二人独处时,因为刚才的事情,洪大心中还有些惴惴不安,他不知道鲁国公以后还会不会再来寻他,对于这个人,他半点好感也无。
虽有血亲,可他自小由洪父带大,父子情义本来就深,加上如今他已快不惑之年,突然冒出个亲生父亲,简直是有些可笑。
霍见瞧着自己老实巴交的丈人,见洪大并无认鲁国公之心,缓缓地开口,“往后那鲁国公再相请,尽力推托吧。”
洪大立马应声,“是,贤婿放心,我记下了。”
摄政王府内,莲笙正坐在花厅中,浅笑嫣嫣地看着对面是今日上门的楮氏,楮氏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还带着她心心念念的澹儿,小家伙因为之前来过,倒是半点不认生,被婆子抱在怀中,两只眼水溜溜地看着她。
甫一放下地便撒开小腿跑起来,如小炮杖般地往她这边冲,头上的绑的冲天辫子摇晃着,很是喜人。
“慢些,可别冲撞了王妃。”楮氏赶紧喝住他。
莲笙笑笑,张开手,将小胖敦子一把接住,揽在怀中,将盘子的点心捏起一枚,喂到小人儿的口中,捏了捏圆鼓鼓的小脸,“无防的,我们澹儿最是知礼,不会往姨姨身上撞的,对不对啊?”
“对啊,”赵澹仰着小脸看着漂亮的姨姨,嘴里使劲地嚼着,点心渣子随着说话洒出来,又看了看她的肚子,小手轻轻地摸上去,“妹妹……”
莲笙用帕子将自己身上的渣子弹去,又擦了擦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