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立在廊下。白樘打量着不对,问道:“出了何事?”
天水忙看巽风,巽风低头:“回四爷,没什么大碍。”又问道:“四爷是要出门?我陪四爷。”
天水听他说第一句的时候,略松了口气,听后面一句,略觉惘然,就又看云鬟,却见她虽然换作女装,然而打扮甚是清净淡素。
身披天青色的大氅,里头淡鹅黄的衣衫,霜色裙子,上下通无任何花色点缀,发端也只一根金簪,却因丽质天生,这般翠眉明眸,修颈樱唇,更见人物清媚,风鬟雾鬓。
天水从在南边儿初次相见,就知道她是极美难得的,如今越发出尘,不由有些看呆了,本想拦着巽风,但因只顾看云鬟去了,便未曾出声。
云鬟向天水辞别,随着白樘巽风往外,将出刑部的时候,便问巽风道:“跟天水怎么了?”
巽风转头看来,目光之中竟有些愧疚之色:“没什么。”
云鬟见他神情异样,又不肯回答,想来是有难言之隐,于是便也不言语了。
一行人来至静王府,赵穆得知白樘亲来,于恩泽堂内接见,又见云鬟在内,不免询问来意。
云鬟行礼后,言明要面见静王妃之意,赵穆道:“因上次宫内之事,王妃受了些惊恐,身上有些不大好,向来也懒懒的,虽是年下,竟也不曾外出散心些许,能有人来探她解一解闷,倒是极好的。”当即叫人来领了云鬟前往。
王妃的卧房之中,有一股淡淡地药气,里外寂然无声,显得格外沉闷。
侍女们沉默地领着云鬟往内,灵雨紧紧跟随,耳畔只听到众人行走之时的脚步轻微声响,不知为何,心头竟有些许紧张。
静王妃歪在贵妃榻上,神情果然有些懒懒淡淡地,见云鬟入内礼拜,才缓缓起身,作势欲扶,口中道:“不必多礼,我也担不起了。”
看出云鬟眸子里的疑惑之色,静王妃含笑道:“莫非你尚不知?昨儿圣上已经命人拟诏,将要为你跟皇太子殿下赐婚了,消息今日便会昭告天下。你很快就是太子妃了,到时候……竟是我要给你行礼了。”
云鬟昨儿才清醒,又被赵黼缠了半天一夜,更不知静王曾给召进宫中商议此事,这会儿听了,虽是未曾料想,却也不觉如何意外。
沈舒窈见她貌若寻常,便复一笑:“我大概是第一个恭贺太子妃的罢?”
她口中虽说“恭贺”,口吻中却毫无喜悦之意,反透着一股暗暗涌动的阴狠冷淡。
云鬟抬眸,对上沈王妃的眼神,道:“自从先前跟王妃相识,我处处以礼相待,自问并未有得罪之处,如何王妃似对我多有针对敌意?”
云鬟天性清冷,又并不是个无事生非且记仇的人,何况乃是前世的事端,先头又自忖一切因赵黼而起,故而今生虽无意间跟沈舒窈再会,却也只是淡然相对,本拟远离沈氏,至于沈氏自来亲近,却非她所能料控的。
沈舒窈一笑:“我又何尝敢针对你,当初认得,岂不是也跟妙英一样,很高看你一眼,觉着你甚是与众不同,谁知道后来……”
“后来如何?”
“你如何还装糊涂,不正是当时晏王妃选妃,世子当面儿出言不逊么?后来我知道是因为你……”她望着云鬟,似笑非笑道:“你固然是个好的,但他因你而那般说我,竟叫人如何自处?你可知那段时日我在沈家是怎么度过的?”
云鬟点了点头:“虽然当时世子有些冲动,然而他所说的话,难道不是真?句句都是你心里的话,你原本就心高,瞧不上晏王跟世子,不是么?”
沈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