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陶然道:“小姐关窗的时候可发现什么异常?”
顾芍皱眉想了会儿:“没什么呢?只是风实在冷的很。”
从头到尾,白清辉都未曾插言,只听到这里,才起身出外而去。
顾芍转头目送他出门,忍不住问道:“表哥去哪里?”
清辉早走了出去,季陶然并不回答,仍然问道:“可据罗夫人所言,当时她看见有个怪模怪样的鬼,立在窗外,姑娘并未看见?”
顾芍面露惊疑之色:“什么?当时外头风清月朗,哪里有什么鬼怪?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两人在里头问话之时,白清辉出来,见跟随顾芍的丫头跟嬷嬷果然立在厅门处。
白清辉望着那丫头,记得她叫阿梓的,道:“阿梓,昨儿是你陪着顾小姐去见罗少奶奶的?”
阿梓道:“是,表少爷。”忽地自觉叫错了,便改口道:“大人。”
清辉道:“你随我来。”
当即领着出门,竟来至外间那深井边上,阿梓见他靠近那井口,却忙止步,隔得远远地,却不住斜睨此处,显得心神不宁。
清辉道:“昨儿你们从罗少奶奶房中退后,走的便是这里?”
阿梓答是。清辉道:“你可一直紧跟顾小姐身边儿?还是中途离开过?”
阿梓道:“是紧跟着姑娘的。”
清辉颔首又问:“好,那昨儿晚上你们又去探望少奶奶,是打哪里走的?”
阿梓犹豫:“是、是从……”
清辉冷道:“这样简单的问题,你尚且同我支吾?”
阿梓猝不及防,脱口道:“也是从这里走的。”
清辉方淡淡一笑,道:“你们去了大房,本来罗少奶奶身边儿有伺候的人,先前我审了大丫头阿宁几句,听说,是你借口有事,约了她出去的?”
阿梓深深低头:“我是有事,因为知道阿宁姐姐的针线好,有个样子请教她。”
清辉看她一眼,又看那深井,忽然道:“你听见了?”
阿梓道:“听见什么?”
清辉道:“这井内似有动静。你不如靠近些听一听。”
阿梓愣了愣,旋即脸色煞白,竟反而后退了一步,恐惧地望着井口。
正此刻,里头季陶然同顾芍也走了出来。
季陶然露出无奈之色,顾芍站在台阶上,道:“表哥有什么话,要私底下问我的丫头?”
清辉回首问道:“昨晚上你们重回来探望罗夫人,也是从此经过?”
顾芍眼神闪烁:“是又如何。”
清辉淡淡道:“你方才在内曾说,黄昏之时从此处过,尚且害怕,如何晚上竟又走了一趟?岂非前后矛盾?”
顾芍微微色变,又道:“那是因为……贪图路近,何况,晚上多了两个嬷嬷相随,自然便壮了胆。”
清辉道:“究竟是壮胆,还是故意回去看一看碧纹到底死透了不曾?”
顾芍眉峰微动:“我更不懂这话。”
季陶然听了清辉的问话,虽然震惊,心中却也隐约明白:季陶然毕竟也经手过无数凶案,虽然不擅长推理,但在刑部耳闻目染,却也知道有一条——有些凶犯在作案之后,因一种扭曲心态,会故意回到案发之地回看。
只是看顾芍看似温柔柔弱的女孩儿,万难想到她竟也是如此胆大包天的凶徒。
若这会儿不是清辉在陪着他断案,他也是必然不信的。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