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紫衣凶魔案子的尘埃落定,京城乃至天下的百姓们,欢欣鼓舞地在迎接一件天大喜事的到来。
那就是新帝登基。
从开春之时,大内跟礼部、光禄寺等就开始筹备太子登基大典,历经六个多月,已经准备妥当。
原来先前赵世称病隐退,朝政一概交给赵黼同群臣打理,不过是三五个月,就见了真章,对赵世而言,自然是想早些将担子尽数移在赵黼身上。
钦天监所择选的登基大典的黄道吉日有两个,分别是九月二十二日,冰月十六日,赵世考虑到云鬟的身孕,登基典礼又毕竟要费些神力,本想等她生产了后再行此事。
太医院们会诊,原先确定产期在十月跟十一月之间(确切说是十月末),正好儿还可以留出一个多月的时间调养身子,再应付典礼。
所以上下一心,将登基的吉日定在了冰月十六日。
谁知,秋风飒飒,转眼间已经过了十月,云鬟的肚子仍无动静。
这小家伙似乎觉着娘胎里舒坦,镇日在里头耍横,踢腿打拳,却就是不出来。
急坏了上下一干人等,若是产期延迟倒也罢了,最怕出什么意外。
赵黼也有些着急,不敢在云鬟面前流露,暗中却几乎将太医们都调问遍了,又延请天下名医。
张振明白其意,暗中说:“殿下不必忧心,你们正月才成亲,有道是怀胎十月,略略延迟个几天也没什么,一定会得个龙子的。”
赵黼瞥他一眼,也不做声。
太医们生怕赵黼生怒,便也劝慰道:“殿下放心,臣等仔细查看,小世子甚是康健,并无异象……”
赵黼哼道:“那怎么还赖着不出来?”
众人啼笑皆非,却都忍着不敢笑。
太医院首座道:“按理说的确是该出来了,太医院内也有催产的法子,只是不敢擅用在太子妃身上。”
赵黼咬了咬牙,忽道:“我不管那些,只问你们,这样迟误,对太子妃的身子有没有妨碍。”
众人没想到他在意的是这点,毕竟云鬟肚子里那个,是众望所归的,先前都在议论“小世子”而已,浑然忽略了“太子妃”。
当即聚着又商议了会儿:“应该是没什么妨碍,只是……怕生产的时候……”
赵黼脸色一变:“怎么样?”
太医院首道:“太子勿惊,不过是、臣等担心有些艰难罢了。”
赵黼眼神有些阴沉:“你是说会有凶险?”
“这……”众人为难,不敢开口,毕竟女子生产,变数极多,谁也不敢打包票如何,只竭力全力预备着而已,何况如今小世子又延迟……更加不敢多嘴了。
赵黼深锁双眉,想了半晌,招呼太医院首上前,低低严密地叮嘱了几句。
这日众人退出东宫后,太医院首入宫见过赵世,禀奏了今日东宫的见闻。
赵世听了他的详述,略觉惊心,倾身问:“他果然是这样吩咐的?”
太医院首神色慌张不安:“是。还说若是有个万一,就要臣等的头。皇上,您看这该如何是好?”
殿内悄然寂静,赵世闭眸无声,半晌,才沉沉道:“罢了,如果真的有个什么意外,就照他说的去做就是了。”
太医院首惊了惊:“皇上……”
赵世挥挥手,淡淡地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况是他的事,自然由他做主,就保他想保的是了。”
太医院首深深躬身:“是。”
眼见登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