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律师是夫人的情人不是吗?情人之间私会应该是挺正常的事情,难道他们之间最近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时沐泽的错觉,他总觉得问着这话的乔侦探眼中又闪出了八卦的光芒。
目前地府中从事时沐泽这工作的人员并不算多,但是作为兼职的参赛选手和主播,他们都各有各的性格特色,如果一溜儿摆在眼前大众也能很快根据个人特点将他们区分开来。
特别热衷八卦应该也是一个很鲜明的识别点,时沐泽印象中有两位选手有这种爱好,只是,乔的其他方面和他们两个并不相像。
乔到底是谁?他又是哪一方的呢?
时沐泽的目光不由流连在了乔的身上,感知到这抹视线的乔对着时沐泽眨巴几下眼睛,勾起了唇角。
管家没注意两位侦探之间隐晦的互动,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夫人的遗体上,良久,他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夫人和律师之间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我可以肯定夫人绝不会在这间房间内私会律师,”老管家顿了顿,“我从幼时起便在这座庄园内服侍,历经两代伯爵……也即将迎来第三代。眨眼之间,夫人嫁到这里也接近三十年了。”
老管家的目光中满是怅然。
“可能你们对夫人的印象并不好,但是夫人不是你们想象中那种不甘寂寞,贪享欢愉的女士……伯爵苦待她,生活苦待她,她自己也苦待她,捆得太紧最后活生生的压抑成了两面人。”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老管家没有再继续剖析下去,他最后长叹一口气,转头看向了侦探们,“只有一点我能向你们保证——夫人绝对不会在自己的房间内出轨。出轨给她带来的罪恶感已经够多了,对夫人而言,这个房间是整个庄园内唯一属于她的地方,也是绝对不容触碰的最后净土。”
人性是复杂的,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的,时沐泽没有兴趣去挖掘夫人的心理历程却也不会试图用一两个诋毁词语概括描述她的整个人生。
“我知道了。”时沐泽点了点头。
管家的话其实和律师之前所说的是可以相互印证的,根据夫人生前的种种表现来看,时沐泽愿意相信他们的话。
恐怕律师和夫人只有在偶尔外出的时候才会私会,在这个庄园里夫人将永远都是伯爵夫人。
即使死亡。
夫人的灵魂不自觉地四处晃荡着,不知什么时候再次来到了这个房间里,灵魂呆呆地低头看着床上属于她自己的遗体,久久没有再移动步伐。
时沐泽看着这一幕不由有些出神。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他似乎也曾经这样看过自己的尸体——同样的狰狞和痛苦,灰败僵硬的皮肤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涌动着悲愤、狂怒和不甘。
不,不一样,自己的尸体背后似乎是漫天的血色……还、还有什么?
时沐泽的脑海中临死前的记忆仿佛碎成一万块的拼图,鲜血、刀光、炮火、笑容、哀叹、哭声……一个个不知道是真实还是幻想的凌乱画面在他的记忆皮层中不断地闪回播放着,无序又混沌,无从着手却又无法停止。
急速切换的画面就像是高速转轮一般,时沐泽的脑内神经被这些难以负担的内容狠狠碾压,剧烈绵延的抽痛让他忍不住紧紧抓住了额头。
停下来!不要在想了!
大脑的潜意识似乎在呐喊着,然而记忆管理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