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阁临水而建,旁边便是一湖红莲,另一边又是细心打理的一个大花圃,日日暗香袭人。院子里种的还有一株几十年的大树,枝繁叶茂,乘凉最好。只是有树就难免有蝉,夏日蝉叫最是恼人,所以才无人居住。
知道余小七要住这里,内务府总管黄规全里面叫人送了各式各样的摆设东西来。老叶檀的四扇屏风雕刻的人物花草都精妙绝伦,白瓷瓶里供着几支颈子纤长的红莲,最妙是一方霞影纱的床帐,细密轻薄,帐在床上又透气又好看。
静意已经端了一碗刚煮好的百合莲子汤来:“小主走了这么久,肯定也口渴了吧?奴婢已经凉好了百合莲子汤,您尝尝?”
“好。”余小七一路奔波,就算身体强健也难免觉得累:“你这一说,我还真是觉得胸口闷闷的,赶紧把汤端上来,我喝些歇歇晌。”
“小主这两日舟车劳顿,一直吃不下东西。如今好容易到了地方,可是该好好歇歇呢!”
余小七喝了汤,心里顿时舒服了许多。洗洗脸换了衣裳就睡了。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倒是不热只是蝉声嘶鸣,余小七以前在宫外的时候每日都是伴着蝉声蛙鸣入睡的,倒是不怎么觉得吵。因着才睡醒,大约是睡饱了,心里也好受了许多。醒了她也不叫人,自己执了一把竹柄纨扇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看书。窗外太阳十分明亮,但是因为有枝繁叶茂的老榕树挡着,倒是不觉热,也不会觉得太阳的光芒刺眼。
直到琉璃端了一盏茶小心翼翼的进来,一看她在哪里坐着才道:“小主怎么在这坐着?醒了也不叫奴婢们?”说着白了眼门外:“萍心这丫头真是,叫她在这里守着,竟连小主醒了都不知道。”萍心听见屋里的动静忙进来请罪:“奴婢该死。”
余小七笑着说:“是我没有叫她,想着你们也是一路舟车劳顿的,我又没什么要用着你们的事,叫你们在我跟前站着做什么,还不如讨个好,叫你们先好好歇歇呢!”
“小主体恤,萍心,以后可万万不能如此了啊!”
“是。”
余小七说:“这个时候,皇上可醒了?”
琉璃说:“小主是要去给皇上请安吗?小主还是不要去了吧!甄婉仪一直都在陪侍圣驾。”
“哦,原是这样。那我倒真是不好去了。也罢,明儿赶早,也不算迟!”
次日等着玄凌下了早朝才算着时辰去给他请安,在水绿南薰殿闲话了一阵便听玄凌问她:“这些日子朕没有看着你,你可有好好的学琴练字了?偷懒了没有?”
“才不会,臣妾日日都练习着呢!”
“是吗?那写几个字给朕看看。”
“好啊!只不知道臣妾写的好了可有什么赏赐?”
“小妮子好大的口气,你只管写,写的好了朕自然赏你。”
余小七得意的看他一眼,起身走到书案后面研磨,玄凌也跟了来,亲手给她铺了纸。
余小七边研磨边问:“皇上想看臣妾写什么?”
“你写什么朕看什么!”
于是余小七就提笔写了:“
鹧鸪天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
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著眼看侯王。
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玄凌先是赞了一句:“好,你的字如今也算的登堂入室了。可见是下了苦功夫的。”说着又念了一遍这阙词:“怎么想起来写这首词。”
余小七笑着说:“皇上见臣妾时念得可不就是这阙词吗?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