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吹过脸边, 真是个冷。
徐老太医丧事一过, 已近年关,顾今朝才在翰林院出来, 拿着令牌又往书院来, 黄大人让她去藏书阁借一本外朝古□□,她不得不走这一趟。
巧的是遇着秦凤祤了,刚好与他一起。
马车停了书院门口, 今朝下车,叮嘱车夫等她一等,秦凤祤随后下车,二人并肩而行, 走进了书院来。
早上学子们还不多, 先同君子堂的夫子打了招呼, 直奔藏书阁。
秦凤祤进了内阁之后, 秦家恢复不少声望, 就连秦湘玉也深受太子青睐,不顾长公主反对,与之定下了婚事, 东宫这一举动,可是让人瞩目。
一时间,国公府荣盛起来。
天冷,顾今朝一身暗纹官服, 身披套系斗篷, 脚步不快。
她进了翰林院之后, 皇帝颇为重视,还特地为她量身做了官服,与别个不同。她穿着习惯了,外人看着竟觉与别个女子不同,多有赞誉。
秦凤祤许久未见过她了,自然记挂:“徐老太医走了之后,能有些日子没看见你了,你都忙什么了,在翰林院修书?”
今朝勾唇笑笑,摇头:“丢了样东西,心情不好病了一场,这几天谁也没见,一直请了假在家中休养身体,今个才出来就让大哥你抓住了。”
秦凤祤低眸瞥着她:“昨日遇着世子,还说起你,我看他脸色也不大好,你们两个是难兄难弟么?”
常常与她一起,言语间都喜欢说笑了,今朝听见,却是苦笑。
她与谢聿之间,当真难兄难弟。
这么些日子,她再未去见他,回到府上烧了两日躺了好几天,阿娘都来探望她几回了,她硬是忍住了,没有再去世子府。
万万不能让阿娘知道,错开那几伤心日,也该做个了断了。
低着眉眼,与秦凤祤并肩,不愿说起谢聿,便岔开了话题:“凤崚哥哥呢,有几日没瞧见他了。”
秦凤祤想起弟弟,也是头疼:“他同湘玉去了赵小姐府上,这两日孙家来闹过两次,都让他打发了,我看他有点别的心思,现在一天到晚看不着他人影。”
孙家又来人闹了?
今朝顿恼:“我这两日也没顾得上,穆二不是看着呢么,怎么还让孙家人闹到家里去了?”
秦凤祤回眸:“你真是病糊涂了,穆家大公子的祭日,穆家二公子不在京中,临走之前托了人来,让帮着看顾些许,想是赶上你病着,就没同你说。”
她病在府上时候,穆二的确来过,不过当时她烧得厉害,迷迷糊糊好像是他来了床前,没说什么就走了。
现在想来,应当是那两日。
今朝一脸病色,还未痊愈,听着赵玘家又有事了,光是怒:“明个我把赵玘接我府上去,我看谁敢不要命了再闹腾她来!”
将秦凤祤刚才的话细想了一想,又是拍手:“等等,你刚才说什么?该不是秦凤崚对赵玘有什么意思吧?”
秦凤祤低眉便笑,轻点着头:“我看着是,很是上心。”
因着今朝的关系,秦湘玉同赵玘成了好友。
二人都有那桃花首饰,常说是缘分,连带着秦凤崚也熟悉了起来,只不过他嘴巴坏,常惹赵玘恼怒,后来她嫁人,他倒是沉寂了不少日子。
走到藏书阁楼下,顾今朝不由失笑:“谁能想到呢,都是缘分。”
才要上楼,从楼上掉落一物,啪嗒砸在了她的脚尖上面。
是一个帕子包着的东西,不大不小,不轻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