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 不过今年又是不一样。
去年的时候, 同阿娘一起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今年一早起来, 原夫人就过来寻她了, 亲手为她梳了她们族里的发辫,戴着不少彩色发带,穿上了她族里的彩裙,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来宝在旁看得目瞪口呆, 只顾着点头, 点头再点头了。
今朝抬着手臂,在镜子前面转着圈:“夫人族里的姑娘, 过年都穿这个吗?真的很漂亮!”
原夫人点着头,给她整理着裙边:“我年轻的时候, 最喜欢过年了,那时候成群结队的去河面打冰,少年少女一起打马而过,都是彩衣,像是一阵风。”
她神色向往, 顾今朝不禁握了她的手去:“我爹说还会回西北的,到时候夫人也能回老家看看,京中就是这样,繁花似锦, 但是总不如自由自在快活着好。”
原夫人笑, 拉着她起身:“走, 让你爹看看去。”
说着大步往出走,今朝跟着她身后,惊喜地发现这彩裙下面并不束缚双腿,走路时候大步大步走也能行的,她走快了,脑后的发辫跟着荡漾起来,彩带飘飘,也是别致。
到了前院屋里,顾瑾父子正一起磨着刀剑,原夫人将今朝往前推了一推:“来看看,看看今朝美不美?”
今朝顺着她的笑意,进门就转了一个圈。
顾瑾看了眼,难得露出些许笑意来:“美,真是美。”
顾原泓弯着腰,一抬头看见了,眼帘微动,将手中短剑放置了一边,别开了眼去:“她不是族里的人,哪有咱们族里姑娘的野劲。”
说着站起身来,直了直腰。
顾今朝大步走了过来,到了他背后,趁他不备伸脚踢来,顾原泓后背就像长了眼睛似得,身形一动立即别开了去,他站了顾瑾身侧,回头看她,目光挑衅至极。
今朝提裙,直瞪着他:“是不是我现在抓到你,狠狠打你一顿,你就能夸我一顿了。”
原夫人在旁看热闹,还真个提议:“嗯,这小子就是欠揍,你狠狠打他一顿,就有咱们草原人的野劲了,狠点打,不必收下留情。”
顾原泓躲了顾瑾的身后:“爹是不会让你打我的,你别过来。”
话音才落,顾瑾转身走了。
原夫人哈哈大笑,在一旁指着儿子眨眼:“要不,你和今朝比划比划?”
今朝上前,对着顾原泓勾着手指头:“来来来,试试。”
说着见他不来,她直接冲了过去!
没有了顾瑾遮挡,顾原泓当即错身避开,他才一转身,顾今朝高抬腿,劈头而下,这裙子很合她心意,多大动作都合适。
顾原泓连连躲避,上面躲过,顾今朝长腿又是横扫一片。
那飞旋起来的彩裙,直令人眩目,原夫人在一旁拍手叫好:“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就这么上腿上腿!”
今朝在顾家这两年,顾瑾父子常在营中。
都是原夫人带着她,无事时候俩人就切磋一下,许多拳脚都是她教的。
顾今朝直追着顾原泓,可他只躲不打,还手她是花拳绣腿,甚是无趣。
她连连追打,到了原夫人跟前,收住了架势:“真是无趣,可惜了这裙子,这么漂亮毫无用武之地,我听着夫人说起,都向往那草原生活,骑马而过,彩衣翩翩,那是何等的潇洒。”
站定,才要走,冷不防脑后一痛,顾原泓错身而过,一把抓住了她的发辫。
今日发辫梳得紧,今朝两手反抓,往回拉扯着:“痛痛痛!快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