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一点人气,甚至没有一丝呼吸声。
其实在进屋的那一瞬间,不用绕到屏风后查看床上,他就已经知道了结果。没有人,没有她的内息。她悄无声息的走了,或许连雷峥都不知晓。
是因为听见了他带人进来的动静么
齐天佑静静站在门口,有些沉重的脚步,甚至不敢迈入房中。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发间的幽香,甚至他能隐隐猜出,她刚走不久。
就这么不待见他么
这时,雷峥和他的随从们也发现跟丢了人,心道不对,往唐欣院子里跑来。果真见齐天佑一桩雕塑般站在洞开的门外,心头一惊。
“太子殿下怎么跑到这么个偏僻院子里来了都说了那不是太子妃”雷峥额头上沁出了汗珠,似乎没见唐欣的人影,特意往里看了一眼,就呆住了,“人呢”
宁安兄弟特意拖他照顾的那个漂亮姑娘,哪儿去了
不顾还在门口发呆的太子殿下,雷峥夺门而入,往屏风后瞧了瞧,确定唐欣真没躲在里面,又无头苍蝇似的回身,看见了桌上压着的厚厚一叠银票,瞪大了双眼,
他是帮她采购了一些铁器,举手之劳而已,也用不了几个钱,以宁安兄弟的恩情,再多他也是给得起的,这小姑娘怎么这么见外呢
不过看到桌上的银票,雷峥也算舒了口气,这说明唐欣的走是早有准备的,充分料理好了所有事,虽然是个不告而别,但好歹不是被挟走的。
那丫头也是个鬼精的,怕不是早就以什么途径知道太子突然驾临,不用他的通知,先一步逃走了吧
想到这里,雷峥的心情就缓和了不少,脸上逐渐带了一抹笑意,这下人不在,他就更好推脱了“太子殿下,您也看到了,我山庄里真没您要找的人,不信你大可以搜。”
齐天佑的目光却落在了桌上那叠厚厚的银票上。只一眼,就能看出,估计她除了路费以外,带出来的所有银票都在这里了。
他心下一沉。
唐欣行事向来懂分寸,喜欢讲一切拿捏得刚刚好,不会做自断退路的事。把所有银票都拿了出来,手头上不剩半点余钱,不管去哪都是不够的。除非她不去任何或繁华或荒芜的城镇,而是奔向了无人处的荒野。
这四处,只有无人的山林,是不需要带任何银钱就能去的。
他袖中的手轻轻握紧,似乎想到了什么关键之处。
十分原始的丛林,乍看上去,根本没有任何被开辟道路的迹象。但,只要有人经过这里,就算没留下脚印,多半四面八方的草丛和远处的荆棘丛林里也会留有痕迹。
“被她故意掩去了脚步。”齐天佑只扫了一眼,便下定论。跟来的初六暗暗咋舌,不知主子的火眼金睛是从哪儿学来的。
襄王从来没教过这些
一队人进山,动静太大,想到她有时候机敏得像只竖起耳朵的兔子,对周遭的风吹草动都敏感异常,齐天佑嘴角不由自主勾起了一抹淡笑,让他们原地待命,独身一人往密林之中走去。
他原本所在的世界,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所遵循的,不过是优胜劣汰的丛林法则。只要能活下去的人,都知该如何在密林之中如何最大程度的掩藏自己的行踪。反之,如何在密林之中找到藏匿行踪的猎物,也是一样。
她竟然连这种手法都会周遭被砍断的荆棘经过小心翼翼的伪装,粗看上去根本不会引起任何怀疑,若不是他碰巧往这一带走过,或许根本不会注意到。
齐天佑心中愈发好奇。她独自一个人往深山里走,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还有意掩藏自己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