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顿时感到一种强烈的耻辱和羞恼,他气得在原地唾口大骂。
赵政算什么玩意儿,凭什么拆他的台?
他朝身后剩下的人一挥手,就像一头饿狼一样扑向赵政的所在地,司膳房。
沈郁他动不了,小小一个赵政,难道他还动不得了?
嬴政他们此时用餐已进入到收尾阶段。所有人在品尝过自己通过辛勤劳动得来的食物后,脸上都露出了一种心满意足的表情。
也有一些人在好奇地向嬴政请教,他到底是怎么懂得这些的?顺带猜测了下节目组的用意——通过让他们以自食其力这种绝对复古的方式,来感慨现代生活之不易?
那沈总干嘛来当节目导演,他不去当中学教师真是可惜了啊。
众人哄笑作一团。
嬴政也陷入了沉思。从他踏入章台宫的那一刻,到这经历的种种,再联系沈郁之前的表现,他隐隐地有了一种似是而非的猜测。
沈郁的目的,绝不会是单纯爱好复古这么简单。
嬴政正垂眸深思,有一阵粗鲁的唾骂声夹杂着一群人的脚步忽然从门外响起。
众人抬头,惊讶地朝声源看去。摄像们也敏感地嗅到了不妙的味道,立即将摄像头对了过去。
安德鲁·瓦尔齐特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地往里面看过来。他示意身后人安静,而后抬脚跨进门槛,沉默不语地在四周环顾了一圈。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眼前这种混乱、嘈杂又庸俗的用餐场景。
这是一间面积有两百平大的厨房,灶台、锅炉还有一件件他叫不出名字的巨大的器具堆放在厨房各处。被摘掉的菜叶子、洒落的面粉都堆积在墙角,而在厨房正中的宽敞空地上,则被这帮人摆上了桌椅板凳,他们一桌桌地围在那儿,吃着那混杂着各种气味的菜。
安德鲁一眼看到坐在最中央的嬴政,他大步走过去,挑衅而挑剔地翻了翻嬴政面前的菜盘。半晌,他拿一根筷子挑起了一片青菜叶子在半空中晃了晃,嘲讽而鄙夷地道:“这就是你们做的饭?这是猪食吧?哈哈哈。”
场面一瞬间冷了下来。
安德鲁撂下筷子,喝道:“给我砸了他们的猪食,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骨气!醒醒吧,这是节目组给我们设置的陷阱,我们大家可都是模特,是演员!怎么,你们都忘了?都被赵政这个杂碎蛊惑了?真他妈的可笑。”
安德鲁不在意地挥手,“哗啦”一声,嬴政面前的餐盘瞬间摔碎在地,一片狼藉。
“都给我摔,谁摔得快,我就给他到我母亲的公司签约的机会!”
这句话落,已有几人蠢蠢欲动,他们走上前去,抬起脚就把搁在旁边的,一大笼刚出锅的白生生香软软的馒头踹翻在地。
那一锅大概有五十个馒头,它们一骨碌地撒在地上,变得灰扑扑的。
所有人的心都在滴血。
嬴政终于慢悠悠地站起了身。他看向安德鲁,一字一句地道:“你确定,要把它们都砸了?”
安德鲁扯开嘴角:“我不但要砸它们,我还要教教你这个杂碎什么是做人的道理。”他扬起巴掌,冲嬴政的头脸甩去。
有些人下意识地闭上了眼,不忍心去看这残忍的注定结局的一幕。
有什么办法呢,得罪了安德鲁就意味着死路一条。谁也不敢冒这个头,赵政真是可惜了。
有人这么感叹道。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嬴政却悄然上扬了嘴角。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