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有心拿这里和姑妈家对比,瞬间找到了自己觉得的违和点。这里的屋子……没有生活气息。墙上没有相片和装饰画,壁炉的台子上除了一个装飞路粉的黑罐子什么都没有了。沙发茶几都有,但是茶几上没有散落的杂志和报纸,更没有果盘点心。
格林德沃绕着客厅走了一圈,心里确定了,就是这种违和,看起来什么都全,其实什么都缺。
他的阿尔……不正是这样的人吗?看起来什么都全,其实什么都没有。
格林德沃把心脏那里传来的被攥住一般的酸痛忽略成为自己对他自己的所有物的恻隐之心,缓缓走上了二楼。都不用判别哪个房间是阿不思的,格林德沃就拧开了左边那间,果然床上鼓起一个包,窗帘紧闭。
床头柜上是吃了一半的魔药,格林德沃拿起来看了看,退烧,肠胃感冒?难道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该吃的魔药都已经吃了,他现在其实更应该醒来后喝一碗香喷喷的燕麦粥。
等邓布利多头重脚轻地从床上爬起来时,食物的香气已经霸占了整栋房子。他第一反应是阿丽安娜又背着他偷偷使用厨房做饭了!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起来,甚至来不及披外袍,等他出现在厨房门口,看到的却是一个怎么也想象不到的身影。
格林德沃随意穿着他喜欢的真丝衬衫,收腰外套已经脱掉了,衬衫袖口挽到小臂处,正在用魔杖指挥者烤箱和打蛋器。背影望去,质地精良的衬衫收进了裤腰里,看起来……腰细腿长……秀色可餐……
“啊,你醒了。”格林德沃语气平常,好似他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而邓布利多是他的一名房客。
“你怎么进来的?”,“谁告诉你我生病的?”,“你在做什么?”,“阿丽安娜呢?”,纷纷扰扰的问题尽数出现在了邓布利多的脑子里,他却张口结舌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去穿衣服,会着凉的,我可没有给你烧壁炉。”格林德沃稀松平常地点了点平底锅,一张可松饼自己翻了个个儿。
邓布利多晕晕乎乎地回到了房间,觉得自己不是得了恼人的肠胃感冒,而是失忆症。他和盖勒特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问题无从而知,阿不思换掉分体式睡衣,穿上了舒适的棉质衬衫和法兰绒的长裤,先去了三楼。他的小妹妹果然在这里玩洋娃娃。
“阿丽安娜,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阿不思靠在门边,没有进去。
阿丽安娜看到哥哥痊愈十分开心,蔚蓝色的大眼睛里满是欣喜。她抱着洋娃娃走了过来,有意想向阿不思身边靠近,又硬生生停住了,踮脚看了看楼下,为难地摇了摇头。
“没事,那是我的……朋友。我给你把可松饼端上来,配草莓酱怎么样?”
“要榛子巧克力酱,厚厚一层。”阿丽安娜小声说,女孩的皮肤很白,鼻梁位置有一点不甚明显的小雀斑,反而让她看起来更可爱了。
邓布利多点点头,他总是忘了爱吃草莓酱的是阿不福思,而阿丽安娜每次都要榛子巧克力酱,曾经他给阿丽安娜的生日蛋糕定做成了草莓的,想吃巧克力的小姑娘还失落了好久。但是那时的阿不思实在太忙了,要忙学业,要考虑未来的生计,还要兼顾家人……
“好,喝什么?燕麦粥吗?还是果汁?”
“冰镇柠檬汁。”
“不能加冰哦。”
“那就燕麦粥吧……加糖,两勺。”阿丽安娜伸出纤细的手指比划了个“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