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本人没有“君子远庖厨”的观念, 但是也对厨房连带着这个空间所有的用具原料表示不感兴趣。确切的说, 他身边大多数英国小青年都是这个样子。而且在他看来,这些东西和德国小青年平时热衷于研究的那些偏阴暗的各种魔咒、魔阵没有一丁点的联系和共通性。
而且单就盖勒特的外表来说, 他身上有一种英国人————至少是邓布利多见过的身边人的身上没有的凌冽的气质, 具体点说……是一种极度自律铮铮铁骨的军人血性……或者说狼性?这也是吸引这位英伦小绅士的其中一点。
就好比喝酒,粉色的玫瑰红葡萄是一种,无色的伏特加也是一种, 前者清淡馨香口感带着一丝丝的甜,后者口味凶烈, 劲大刺鼻, 一口下去就是一把刀子从喉咙滑到底。格林德沃站在那里不动时,目光、神态、表情,无一不在诠释自己是一壶烈酒,想靠近他先掂量掂量你自己的能耐。
不需要他做什么,只是站在那里,都足够让痴迷他的人遁着源源不断的“酒香”匍匐靠近,直到变得熏熏然,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但是……厨房里做甜品的格林德沃……邓布利多假借着看一份手抄稿偷偷摸摸地拿眼睛瞟厨房里的身影……好吧, 也是帅的……即便是格林德沃穿着随意地站在那样逼仄的小厨房, 四周墙上还贴着红白格碎花图案的小瓷砖, 他也能像是一个交响乐团指挥家那样游刃有余地挥舞魔杖,用锅碗瓢盆打蛋器演奏出恢弘的乐章。
他的朋友盖勒特是个不将就的人,这点毋庸置疑。只要条件允许,即便是在四处透风的小草屋里,他也能捯饬出一桌丰盛的晚餐,再给自己倒一杯餐前酒,施施然地坐下,对着凌冽的寒风慢慢嘬饮,享受片刻的宁静。
然后……又迅速恢复到工作狂的状态,瞳孔里闪烁着疯狂而明亮的幽光,死死地盯住魔杖尖一丁一点的反应变化,把脑子里天马行空,乌云翻滚的幻象统统实践出来。
其实对于格林德沃的研究和实验,有些邓布利多是不认可的,先不讨论实验方法和实验的实际意义,就一些上升到道德,下降至伦理底线的问题,邓布利多心里就有些小别扭,但这些并不妨碍他对格林德沃的着迷和欣赏,对方才华让他发现,原来未知的那一切是那么有趣。
在霍格沃茨上学的这些年,阿不思·邓布利多表现完美,成绩优异,对待任何学科的学习都有一种游刃有余的寂寞,他擅长自己消化自己的心里的所有情绪,所以几年在校生涯一闪即逝,他几乎没有遇到一个可以称之为惺惺相惜又共同奋斗的好友。盖勒特是独一份,太珍贵了,又太惊喜了。
至于盖勒特身上那些小毛病,和这份珍贵的情谊和感受比起来,淡到可以忽略,不值一提。
“你也对这种传说故事中可能存在的真实魔法感兴趣?”格林德沃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站在了椅子后面,故意把自己的脸贴在邓布利多脸的一侧,稍稍偏头,呼吸就能打在对方的脸颊上。
“……?”邓布利多觉得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所有的触觉神经都集中在了左侧的脸上,他竟然又走神了……
“关于这种看起来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的传说,我更相信他们是在一定的事实基础上进行了文字的加工,我不相信凭空会有一个人突然想到什么,编进了故事里……”格林德沃假装没有发现自己身侧人的不自在,自顾自慢吞吞又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