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手续都快办全了，怎么突然缺一个人，系统出bug了”
“不对，你看，科技进步奖的申报名单还有林景洋。”
阅览室寂静了好几秒，罗主任从不阻挠年轻医生出去学习，都是聪明人，陈师姐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罗主任把林景洋叫进去那么久，该不会”
另位师兄也一脸懵逼“我擦，会是林景洋完全想不到，平时没少跟他打交道，觉得他还挺厚道的。”
舒秦没吭声，怪不得罗主任情绪那么激动，所谓最后一小时，就是指的这件事
“章副主任明天不会又闹一场吧”
“闹也没用，如果仅仅只是举报，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罗主任既然能做出这个决定，应该也是林景洋做得太过火了。”
外头走廊上有人说话，主任办公室出来人了，罗主任声音很冷淡“事情就这么处理，你先回去。”
阅览室的人互相望着，没人敢出去确认。
等了几秒，外面始终没声音，最后还是王南懒洋洋起身“快八点了，得去疼痛病房了。”
舒秦顺势拿起水杯。
两人出来，意外发现林景洋还留在走廊里，看不到林景洋的表情，但能察觉他不对劲，他像是陷进自己的世界里，脊背不像平时那么挺直，腿也像被钉在了原地。
直到主任办公室电话响起来，他仿佛才被拉回现实。
他迟缓地迈动步伐，舒秦和王南默默跟在后面。
走到电梯间，电梯没来，林景洋扭头望着窗外，听到脚步声也没回头。
舒秦目光越过林景洋的肩膀，看向外面的天。
夜色苍浓，几点疏星。
她也喜欢看济仁的天空，若是白天站在窗口眺望，会看见一片沁人心脾的澄净的蓝。有时候觉得这片天很小，有时候又大得出奇。
刚进学校时，舒秦曾认为自己抬手就可摘星。经过几年的沉淀，才知道天空那么辽阔。
那片诱人的蔚蓝色，应该沉淀到了所有济仁学生的求学生涯里。
她不清楚林景洋现在想些什么，眼前的疏星又是否唤得起他的初心，她只知道，他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这个狭窄的空间都变得窒闷了。
好在电梯门开了。
“师兄。”
禹明一抬头，目光落在舒秦身上。
舒秦松口气，忙迎过去，林景洋扭过头来，看到是禹明，立刻收拢了身上的失落，若无其事进电梯。
禹明当林景洋是空气，对舒秦说“你和王南在这等我，我找罗主任签个字。”
这句话像一个火星，瞬间引爆了林景洋积压已久的情绪。
都进了电梯，又蓦然撤回来。
“是你告诉罗主任和科教科的”
禹明这才转脸看林景洋，满脸讥讽“什么”
“你是上个月的白班老总，只有你能在这么短时间查到具体时间和具体台次。”
禹明低头笑了笑。
舒秦心一通猛跳，骤然失去出国资格，林景洋平日的伪装悉数褪去。
说这话的时候，他目光发冷，咬肌若隐若现。
而禹明，显然也没打算克制自己的情绪。
空气里涌动着越来越浓厚的味，舒秦唯恐矛盾升级，不动声色拦到禹明面前，轻轻拽住他的胳膊。
林景洋冷笑“倘若心中无愧，举报根本损害不了科里的利益，事后用这种方式打击报复，是不是有点睚眦必报了”
禹明扬了扬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