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瀚出列跪倒:“皇上,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明皓一家绝无反心,请皇上从轻发落。”
朱会飞和其他几员出自雷霆军的官员,都随之拜倒:“皇上,臣等也愿担保。请皇上看在明皓多年为江山社稷出生入死的份儿上,从宽发落。”
邵相一看风头要变,赶忙出列参奏:“皇上仁爱,宽恕了数万南夏百姓,可是只要皇族遗孤尚在,就有可能让他们举起反旗。明皓手握重兵,在军中一呼百应,若他与南夏叛军里应外合,我大晟的江山便岌岌可危了。”
皇上面色严肃,看着玉阶下的一群臣子,一言不发。众人都觉得,皇上是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关系着几条人命。
明皓再次开口:“皇上,臣愿意交出兵权,解甲归田,回老家当一个普通的猎户,只求皇上开恩,留住臣一家三口的性命。”
江瀚急了,指着邵相骂道:“你胡说什么?明皓跟随圣上出生入死多年,怎么可能有反心。他若真有反心,这次去南夏不就可以里应外合了吗?怎么会劝降南夏百姓,又抓回了叛军首领。”
邵相也毫不示弱:“刚才有一个人证还没来得及审,就被明皓的归来打断。你们都口口声声说,明夫人与南夏毫无往来,可你们谁又知道,近半年她曾多次派人前往南夏。之后便有了谋反的叛军,我说的是真是假,一问那人便知。陶浦,皇上面前,你必须如实讲,这半年明夫人可有安排人去过南夏?”
众人的目光都随着他看向了跪在明磊身旁的陶掌柜,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商人,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到金銮殿上面圣,自进殿之时起,就吓得哆哆嗦嗦的跪在角落里,等待皇上问话。
“是,的确是派人去过南夏。”陶掌柜颤抖着答道。
此话一出,大殿中一片吸气之声,有了这样一个人证,看来明皓一家是难逃死罪了。
但是紧接着陶掌柜连连磕头,激动地说道:“皇上,草民在皇上面前不敢说假话,明夫人的确是派人去南夏了,前后一共去过三次,其中有两次都是小人我带着两个伙计去的。可是,每次都是去收曦湾花的干花而已,还有南夏的胭脂水粉,并不曾接触过什么叛军。”
邵相不屑的哼了一声:“你懂什么,人家要与叛军会面,自然是暗中进行,岂能在你眼皮子底下?”
林婉音万万没想到,一个胭脂水粉的铺子,此刻竟成了谋反的证据。她刚刚因为明皓的执着大哭,而此刻面对咄咄逼人的邵相,眼里就没有泪了。
她从袖袋中掏出帕子,擦净了脸上的泪,哽咽着说道:“皇上,我家的胭脂铺子,您是见过的。不过是卖些胭脂水粉补贴家用,我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南夏会出这种事。南夏百姓并非好战之徒,此次谋反必是有人居心不良,故意陷害。我家受皇上恩泽,住着宽大府邸,享着高官厚禄,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如果我真有心谋反,又怎会留在京城这危险之地,又怎会劝降叛军,只身回来领罪。皇上圣明,自然能看出陷害之人漏洞百出,也能看出臣一家的忠心耿耿。”
众人都偷眼看向高高的鎏金宝座,面色严肃的帝王依旧没什么表示。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谋反之事,八成与明夫人无关。可是,面对邵相的明确态度,要不要替明皓夫妻求情,众人心中也在犹豫。
就在这短暂的沉默之际,明皓突然开口:“启奏皇上,这次南夏叛乱,的确有人在幕后主使。我已将叛军首领带回,幕后主使是谁,一问便知。”
众人恍然大悟,对呀,自家人在这儿你一言我一语,也仅仅是猜测,何不问问叛军首领呢。
一直沉默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