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正捧着一个枕套向老板打听价格,见他这么说,就十分神气的摇摇头:“谁说我要花你的钱,我是要挣钱呢。”
猎户根本就不信,一个那么娇气的姑娘还能有挣钱的本事,也没有立即反驳她,就站在一旁, 默默等着她求助。
林婉音仔细看过枕套之后, 问掌柜的:“绣一对这样的枕套给多少工钱?”
掌柜的上下打量一遍这位陌生的姑娘, 见她容貌气质俱佳, 不像是山村里的柴禾妞, 就笑呵呵答道:“四十文。”
“如果比这个绣的好呢?”林婉音挑眉看着他的表情。
“姑娘啊,这个绣功在咱们清扬县都算得上不错的了, 你看这上面戏水的鸳鸯,活灵活现的。若要再好, 可不容易呀。”掌柜的笑眯眯的,既不得罪人,又不相信她的话。
林婉音抿唇一笑:“您能否给我一点粉红色的丝线,我想修补一下这个荷花的花骨朵, 您放心, 肯定比现在强。”
掌柜的为难的吸了一口气:“这……这一对枕套连工带料也不少钱呢, 我们这里的卖价是五百文, 若是你把它弄坏了……”
“若是绣出来您觉得不好,这枕套我就买下了。”她转身看向大猎户,在自己挣到钱以前,还是得倚靠他的。可是,若是叫猎户大哥,估计他不会答应。叫名字?那就更别想了,毕竟对于庄稼人来说,五百文不是个小数目。而且,他还要买马车的,买完马车再买些生活必需品,就剩不下几个钱了吧。
“相公,我们花五百文买下这枕套好不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阿音甜甜地问道。
“啊?”倚着柱子的大猎户正望向门口看马,怕被人偷了去。眼角的余光见阿音转过头来跟自己说话,就回头看她,可忽然听到一声甜甜的“相公”,他壮硕的身躯一震,心头狂跳。“你……你说什么?”
林婉音看他一脸震惊的表情,有点后悔刚才跟掌柜的夸下的海口了,毕竟自己身上没有钱,得看人家的脸色。一个乡下人,怎么可能花这么多钱买一对绣花的枕套呢?
姑娘脸色变了变,神情落寞的放下枕套,思量着换个方式跟掌柜的谈。
“阿音,你喜欢这个枕套是吗?好,咱们买,多少钱都买。”大猎户激动地笑了起来,抢过她刚刚放下的鸳鸯戏水的枕套,朝掌柜的抖一抖自己的钱袋:“多少钱?我们买了。”
掌柜的被他兴奋的模样逗的哈哈大笑,看看这年轻的小两口,笑道:“你家男人对你真好,那你就绣一下吧。若是好,我就信了你的手艺,若不好,你就买回家去自己用吧。”
林婉音对自己的手艺是有信心的,当即高兴地点点头:“好,拿针线来吧。”
糙碾子不太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嘴角含着温柔的笑意,站在一旁看着她用绷子压住枕套,用粉红色的丝线在荷花顶部绣了几针,就交给掌柜的品评。
“哎呀呀,不得了啊,高手,真的是高手!只这么寥寥几针,这花骨朵就像活了一样,真是好手艺啊。好,姑娘,不……这位小娘子,你若是乐意刺绣挣钱,你绣的枕套比别人可以多十文,给你五十文。”掌柜的捧着枕套,双眸发亮。
阿音欢喜一笑:“十文太少了,我的绣品至少能卖一两银子,你赚的更多哦。就给我一百文吧,挺合适的。”
“一百文太多了,这样吧,给你六十文,再多真的给不了了。”
双方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八十文成交,比普通的绣工多了一倍的工钱。阿音领了包好的绸缎和丝线,在领料单上签字画押之后,笑嘻嘻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