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两兄妹不欢而散,等江怡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被愤怒冲昏头脑,有失体面。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凌晨去敲了江津的门。
江津也没睡,他穿着黑色棉质睡衣,眼神很淡。
江怡喏喏开口道:“哥,你也还没睡啊...”
“嗯,有事儿?”
“我...我晚上太生气冲你发火了,对不起。”
“没关系。”
她哥一直都是这样,不会用温柔的话哄人,不喜欢跟人解释前因后果。
以前李丽琴常开玩笑,大概是两个心脏都给了情感充沛的江怡,所以江津才不冷不热。
江怡想到这里,深吸一口气,“哥,我可以先不跟妈说,但是你要保证在高考之前不会再以任何方式再跟辛家接触,之后要怎么处理,等你高考结束我们再谈。”
光影交错里,江津下巴淡淡一点,“好。”
江津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睡吧。”
“嗯,晚安。”
辛家被架上了十字架,等着审判。
但是过去了一个星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不过她给江津发的短信打的电话都石沉大海了。
没有回复的短信让她情绪干涩,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
辛家坐在教室的后排,手指灵活的玩着笔,神游天外。
“辛家,你上来做一下这道题。”
笔顿住。
周围昏昏欲睡的同学都像是打了一剂强心剂,身体坐得笔直,头垂得极低,笔在纸面哗哗作响——-沉迷学习,无法自拔。
辛家觉得自己大概就是冤大头的最佳代表,她明明没睡觉还是被点名了。
她经过前排,看见躲在书堆后面睡得流口水的李锦,想想,自己估计不冤,班里就自己一个人还完全清醒。
辛家怀着这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心情上了讲台写题,...她会诶。
辛家眨眨眼睛顺畅的把题目写出来了。
数学老师似乎也有些意外,拿那双一大一小的眼睛盯了她一会儿,“答得很对,回去坐下吧。”
辛家飘飘然的回到座位上,盯着黑板莫名想笑。
“这道题辛家解得非常对,这条辅助线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辛家看着那条给她带来成就感的辅助线,突然就想江津了。
下课铃响了,大小眼没什么留恋的离开教室,值日生上讲台擦黑板,李锦像是拧好发条的娃娃瞬间活过来了。
他大跨步走到辛家桌边,指节在桌面上叩叩,“这周末要不要去动物园玩?”
董璐转身,右手搭在椅子背上,“新开的那个?”
“对,我拿到开业优惠券了,去不去?”
董璐:“去啊去啊,肯定去。”
辛家慢条斯理眨眨眼,“你们去吧,我这个周末有点事,就不去了。”
“什么事儿?”
“找人。”
辛家周六一大早坐车去了一中。
她把以前的学生卡出示给保安蒙混过关,一脚踩进书声朗朗的校园,她穿着肥大的校服晃荡在校园里,就像是披着老虎皮的狐狸。
跟其他形色匆忙的学生不同,她手揣在兜里,头发用绸带松垮绑在脑后,边走边打量门牌,步履闲适。
一中的班级分布跟她离开时相比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