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香盈怀袖,路远莫致之。
此物何足贵,但感别经时。
……
容瑾知道,这一日之后,他和戴承霖再不可能像以前一样相处。这个陪伴他多年,如兄如友的人,他终究要失去了。
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一直做得很好,无论是性格还是言行,都和原身有一种非同寻常的契合。这么久过去,从没有人发现过他和原身的不同。但他自己心里留着一根弦,并不觉得自己就真的属于这里,一直提醒自己,我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这是他第一次强烈地感觉到,原身已经成为了他的一部分。他已经分不清楚,哪些是原身的记忆情感,哪些是他自己的。
这也是他自己的人生。
……
尽管是容瑾和顾如琢要成亲,但这场婚礼好像没顾如琢什么事一样。
他照常每天去书院。
这天,顾如琢从书院回来,路过花厅,就看到双云一脸焦急地守在花厅外,时不时凑到窗户那里偷偷看一眼。
顾如琢走过去:“双云姑娘,发生什么事了吗?”
难道容八她们又来找姑娘的麻烦?
双云正急的团团转:“姑娘一个人在花厅里喝酒,不叫我们进去。”
双云想起容瑾对顾如琢非同寻常的厚待和宽容,顿时眼前一亮,央求道:“顾少爷,姑娘一向待你宽厚,要不你进去劝一下姑娘吧?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顾如琢想也没想,就应下了,问道:“姑娘在里面待了多久了?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双云急的眼里都有泪了:“今天戴少爷来过了,和姑娘在花厅里说了会儿话。他走后,姑娘就把自己关进了花厅,要了很多酒进去,一直在喝,差不多都有一个时辰了。”
打开花厅的门,里面的酒气扑面而来。顾如琢心里担忧更深:这是喝了多少?
他走进去,看到容瑾背对着他坐在桌旁,头也没回,神智似乎还很清醒,吐字也很清晰:“我说我只想一个人待着。”
顾如琢只当没听到,他走过去,将容瑾脚下躺着的好几个小空酒坛拿到一边去,以免容瑾踩到摔倒:“姑娘再喝就要醉了。”
“这酒太淡。”他不肯走,容瑾竟也没生气。他手里拿着一个酒壶,软软抱怨道:“喝多少也醉不了。”
顾如琢知道容瑾已经醉了。
若是还清醒的时候,容瑾怎么也不会这样说话。更别说这些日子,容瑾为了叫他彻底打消留在容家,给容瑾当牛做马的念头,一直都待他非常冷淡。
容瑾“啪”一下,狠狠把酒坛磕在桌子上:“你要么陪我喝酒,要么就滚出去。”
顾如琢淡定道:“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我陪姑娘喝吧。但是姑娘也说了,这酒太淡,姑娘想喝得尽兴,我去给姑娘换些更烈的酒来。”
容瑾觉得顾如琢说的有道理,点点头:“好,快去吧。”
顾如琢走到门外,招呼双云。
双云刚刚躲在窗边,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于是怒视顾如琢:“我叫你进去,是希望你劝姑娘别喝了。”
顾如琢轻声道:“去取些酒坛,装上水送过来。”
双云一怔,犹豫道:“万一姑娘发现了……”
“不会的,姑娘已经喝多了。分不出来的。”
很快,装满了水的酒坛就送到了花厅。顾如琢将其中一个打开,递给容瑾:“姑娘,酒来了。”
容瑾拿起来,喝了一口:“这个也淡。”
顾如琢一本正经地跟他解释:“这酒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