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的好友,也就是园林血案的最后一个受害者,曾今交给臣一份局部图纸,是他家祖上传下的一部分。”
现在太湖石全在淮王府,如果得到完整图纸,这份前朝宝藏充入国库也未尝不可。
孟侜和楚淮引都不是觊觎别人家财产的人,他要说的,不是图纸的完整性,而是——
“陛下,觉不觉得它有些眼熟?”
他们一定在哪里见过类似的,或者互补的。
孟侜和楚淮引对视一眼。
“左相大人给朕很大的惊喜啊。”
楚淮引扯了扯孟侜的脸蛋,包括这个小骗子。
孟侜别开他的手,我真的跟孟甫善没关系,你不要混为一谈。
这份信纸背后的图纸,和孟家后花园的布局几乎一样,只是每个位置上的太湖石有所不同。图纸是前朝的工匠精心设计,力图让每一块石头都恰到好处,营造天、地、人秉真归一的境界。而孟家后花园没有那些形状都经过深思熟虑的太湖石,加入了孟甫善自己的喜好,显得更随性率真。
“此事你不准出面,当不知道。这是圣旨。”楚淮引板了脸,嘱咐道。
孟甫善老谋深算,不择手段,亲情几近于无,楚淮引不想让孟侜跟他接触。
“遵旨。”孟侜语气淡淡,自从楚淮引迷上拿圣旨压他,一天能下七八道口谕,他都快免疫了。
指不定哪天就抗旨了。
孟侜想,本官也很忙的,还要查案,林氏的丈夫薛天路突然溺死,疑点颇多,他于公于私都得给夫妻俩一个交代。
楚淮引似乎看透了孟侜在想什么,他捏住孟侜的嘴巴:“不准再去找林氏。”
孟侜想:这我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能答应。
“唔唔唔!”
楚淮引放开他,“知道就好。”
孟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唔唔唔”的意思是不行,你没听明白不能怪我。
“见一次,少吃一天鱼,朕言出必行。”楚淮引想了想,拿什么威胁都不如这个靠谱。
孟侜:“……”这是要把我们父子逼上绝路啊。
孟侜在鱼和安胎药之间取舍了下,果断选择了后者。他只要再喝五天,忍忍就过了。
而且,孟侜摸摸自己的肚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被楚淮引投喂以后,胎儿长得更快了一些。
继续这样,很容易被看出来啊。
楚淮引的雪斑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效果。
太奸诈了。
他得戒掉。
孟侜拒绝承认是自己吃得多。
……
林氏在管府小住养胎,薛氏族人似乎认定她不会回来,仿佛苍蝇觑了缝一样,拖家带口一拥而上,不过两天,族中人挤满了薛家大宅。
孟侜看着这几十上百号人,宣布:“有人报案,薛天路是被人谋杀,诸位皆有嫌疑,待会儿有人给你们录口供,务必配合官府办案。”
孟侜话还没说完,一群人便嚷嚷了起来,“他就是溺死的!还能怎么样?”
“官府要来赶人啦!没天理啊!”
孟侜扫过一遍,点出几个明显做贼心虚的,让王捕头多加留意。林氏不愿意惊扰死者安眠,那就只能从凶手查起。
录口供的时间很长,孟侜想起信中的那张图纸楚淮引拿去复刻了一份,今天才有回到他手上。信件是管嘉笙写给老夫人的,他还没来得及给。
“本官有事先回,有什么进展再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