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侜没有把握当楚淮引知道他怀孕,能做到哪一步。是但至少现在,他有底气正视两人的关系。
主动和楚淮引说他怀孕是不可能的,捂了这么久已经成为习惯,它就像孟侜的一层保护色,外人再怎么劝他脱掉,他都不会一朝一夕就突然丧失警惕。
只有融入大千世界当一个普通人,危险来临时,他才有退路。
至少要隐瞒自己在千阳湖落水之前就知道怀孕的事,不然楚淮引要气死。
孟侜觉得自己很善解人意。
至于其他,方丈说得对,随缘。
楚淮引两手捧着孟侜的脑袋:“那你告诉朕,从千阳湖上来,你为什么不找朕?”
这是他一直想问却不敢问的问题,就像孟侜出家一样,楚淮引想来想去,都只得出孟侜想离开他的结论。
这是一个关键问题,如何回答,决定孟影帝未来的戏路。
真相不能说。
孟侜眼珠转了转,做出头疼的样子,表示那天我撞到头,忘记了这边的经历,浑浑噩噩就出了城,直到几天后才慢慢回想起来。
“后来我遇见了管嘉笙,替他把消息带回京城时,却发现你已经昭告天下孟侜已死。”
楚淮引不能理解,就算昭告天下,姜仪不也死而复生了么?
孟侜不给他思考的机会:“等我说完。”
“陛下动用大量人力来找我,我却一声不响离开,心中有愧。加上我没法解释为什么会出城,清醒过来的时候我也没有立即回城,当时忽然鬼迷心窍,想抛弃孟侜这个身份。”
“我从来不把自己当作你们认为的那个孟侜。”
结合孟侜今天和姜仪说的话,孟侜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矛盾体,可信度非常高。
楚淮引没有怀疑,他只关心一件事:“会不会有一天,你突然又不想做孟侜?”
总不能一想不开就闹出走吧?
他宁愿再给孟侜造一个身份文牒一劳永逸。
太阳初升,柔和的光芒透过树梢,落在头发、身上,像无数星星散落在林间。孟侜眼睛半眯着,嘴角微扬:“反正我在意的人知道了,身份是什么,还重要吗?”
楚淮引被塞了颗糖,甜到心里。气氛正好,他低下头,深情道:“朕可以亲你么?”
“不可以。”孟侜推开他,抹了抹有些红|肿的嘴巴。
太暴|力了,至少十天内不准亲我。
孟侜老成持重地拍了拍楚淮引的肩膀,你两样技术都不怎么样,还是先练练再说。
但不能找本官练。
别人也不行。
反正……无师自通吧。
楚淮引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怎么?”
“没,舅舅还在等我。臣记得今日陛下要和六部尚书一起商谈国事,陛下也请回吧。”
楚淮引拉住他的手不放。
孟侜:“我喊舅舅了。”
楚淮引对于“照顾人家外甥结果照顾到床上”这件事有些心虚,只好捏了两把孟侜的脸蛋,俯身在他的嘴角轻轻落下一吻。
“你就气朕吧,先欠着。”
过一夜又翻几倍吗?
孟侜理直气壮:“臣不欠任何人。”
楚淮引暗道,你明明就还有一张卖身契没还。
楚淮引没那么好心提醒孟侜,就等着一年之期一过,孟小猫就是他的了。
就是姜仪也没话说。
姜家祖训不允许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