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侜刚才心灰意冷地出来,没觉得外面多凉, 了解真相之后,迫切想回去钻被窝。
但他转念一想, 出都出来了, 必须做点别的, 楚淮引这次吓他可以,但下次有更生气的事会不会来真的?
比如……怀孕跑路。
孟侜未雨绸缪, 他席地而坐,等楚淮引来解释。地砖很冰,孟侜心里倒数六十秒, 楚淮引不来就……自己回去。
身后传来气流与衣物摩擦的声音,孟侜背上一暖, 一件毛绒绒的披风搭在他肩膀上。
“别坐地上。”楚淮引圈着他把他拉起来,“咔嗒”一声解了手铐,把盘在一起的链条一脚踢远。
“朕就只是、只是……”楚淮引看着孟侜眼眸清亮, 眉梢耷拉,顿时说不下去。手掌包裹着孟侜的右手, 轻轻吹着手腕上一圈红印, 他吓到孟侜了, 无论初心是什么,无论他是不是放了钥匙,他在无意间陷孟侜于担惊慌乱之中,这一点已经罪大恶极。
“朕错了。”楚淮引拥住裹在毛绒绒里的孟侜,叹了口气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这种事不会再有第二次。”
他似乎知道孟侜想听什么,毫不犹豫地送出一个承诺。
哪怕将来孟侜当了反贼,这句话依然有效。
“朕在床头放了钥匙,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床缝隙了。让你担惊受怕,朕深感抱歉。”
楚淮引说得相当委婉,其实就是孟侜睡觉的时候踢下去的。
孟侜把头靠在他的颈侧,认真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忘了跟你说,我今早本来打算来找你的。但是夜里我不太舒服,就去找礼兄看病,然后睡到现在……我要是早一点醒就好了。”
楚淮引怀疑孟侜故意把话说得这么可怜,不然他怎么越听越心疼呢?
“你没错,你只是不能第一时间想到朕。”楚淮引叹了口气。
这声叹气让孟侜觉得自己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负心事,他默默想,其实我能想到的。但他一个人惯了,还不能因为“想到”就自觉延伸出其他依赖性的行为。
这是一个学习的过程。
“那你教我。”孟侜手指勾了勾楚淮引的手心。
声音和动作都很轻,像羽毛拂过指缝,留下一点云朵尖的湿意。
楚淮引低头只能看见孟侜隐在一圈白绒里,发红的耳朵尖。
孟侜主动踏近一步,楚淮引微涩的心情陡然明媚起来,“真的?”
“嗯。”
“那你能不能亲朕一次。”
孟侜:“不能。”
楚淮引磨牙:“你这样的学生,一定会把夫子气死。”
不会啊,本官年年三好学生。
等等……他现在好像是被注销户口的无业游民?
“朕明天下一道旨。”楚淮引故意道,“你回去当你的大理寺正。”
离“出将入相”的目标只差一小步,一朝回到解放前,孟侜用“你的良心不会痛吗?”的眼神强烈谴责楚淮引。
楚淮引:“除非……”趁机提一点要求。
孟侜看穿他的目的,眉毛一挑,眼神揶揄:“那我正好不用上朝。”
我是那种靠出卖色相上位的人吗?
清官,懂吗?
楚淮引:…………大意了。
“陛下,大将军有急事进宫。”小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