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曲折长廊,这一路上楼阁台榭修建得别有一番巧思,最后领路人停在一处园子门口,止步不前。“里面就是了。这是开锁的钥匙,请公主收好。拍卖会有规定,小的不能进去。”
为了保证拍卖交货的安全性,整个园子都布下了结界。辉月从那人接过了钥匙。不疑有他。迈开步子便往里走,果然,园里赫然就是那寒铁囚笼,里面锁着的正是一头长发的鲛人少女。
她拿出了钥匙,插|进锁里,打开了笼子。只见里面的鲛人少女仍旧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因此辉月并未看见她嘴角勾起得逞的笑。
凑近了些,辉月忽而闻到一股海水的腥臭味。毫无疑问,是鲛人身上的味道。
辉月本来就未必有多么待见她花了天价拍回了的东西,女人冲动消费之后向来更多的情绪是后悔。如今更甚。她嫌弃地看了看鲛人的尾巴:
“哼,连化形都不会的低贱种族。”
看都没多看一眼,她就退了出来,“啪”一下把笼子门给关上了。对着身边的婢女道:“回去。”
她没看见笼子里的鲛人那只握紧拳头的手,鲛人少女缓缓的抬起了头,目光带着怒火,盯着辉月的背影。等出了霍家管辖的范围,再收拾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辉月公主的座驾是由八匹漂亮的天马拉着的白色纱车,风格简洁不失高雅。但公主的马车。外观再怎么简洁,都不可能实用。更不可能在后面拉着囚笼。
鲛人少女自然得挪挪地方,她戴着镣铐被推进了马车里。她身上买股腥臭的海水味再次弥漫开来,辉月十分厌恶地向角落靠了靠。那些团扇遮盖自己的口鼻,并且对着外面的婢女催促道:“快点,熏死我了。”
“是。公主。”
顷刻之间,白色天马拖着纱车漂浮了起来,在布满绚烂的夕阳彩霞的天空下漫步畅游。马车上挂着的层层叠叠的纱帐也被风吹得不停飘荡飞舞。
车内的那股海水味也终于淡了些,辉月公主这才放下了手里的团扇。缓和了些脸色。而一边虽然沉默不语但存在感极强的鲛人少女突然开口了。
“公主。”
她的声音与她这个外形搭配相当不协调,显得很奇怪。声线低沉。像是另一个人发出来的。
辉月正疑惑地看着她。她抬起头,脸上却没有半分方才在拍卖场里表现出来的畏缩可怜。眼神里带着叫人摸不着头脑的笑意。很诡异。
这自然惹得辉月不满。她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的态度如何,不劳公主费心。您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的小命吧。明年的今日可就是你的忌日了。”
“你……!”
这分明就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辉月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不对劲,但显然为时已晚。面前所谓的“鲛人少女”正摆弄着她的头发,一边笑道:“咱们一起来数,三,二……”
还没到一。就有一道倩影破窗而入。来人手持长剑,身子窈窕。赫然正是青瑶仙子。
“我道是谁,原来是仙界鼎鼎大名的青瑶仙子。”事到如今,辉月反而不慌不乱,甚至有些底气。
魔界的人面对仙界的人,往往有种很奇怪的优越感。同样都是修道,万界中万种道法,而只有魔族的力量是天生的,她们修炼的上限往往取决于天赋,是降生时就能窥探出的。仙人则不是,她们生来都是凡夫俗子。只有通过刻苦努力的修炼,才能达到道之大成,超越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