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
方满庭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即使心里再不甘,他也得走了,不然被村民发现,指不定还以为是他抓了二柱子。
他喘了一小口气,正待起身,一手撑上大腿想要借力,电光随之一转,不远处的地面就闪了一下。
方满庭身形一顿,当即俯身跑了过去,一眼就看见了半埋在土里的小玻璃瓶。
这个他见过。
是游尸店里卖的防尸变疫苗。
方满庭抽出小刀,把玻璃瓶挖了出来,也没顾得上看,赶紧撤身往回跑。
再次经过石桥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这个桥的高度有些古怪,像是本来挺高的,却往下沉了许多。
他下桥时,又回头看了眼,那种诡谲感更重了。
但现在也没工夫去理会,他把这事记下,打算明早天亮了再来。
“方老师?”吴希秘站在门前,举着一只手,貌似是想敲门。
方满庭把玻璃瓶藏在手心里虚握着,五根手指松散,不敢捏紧,怕被对方看出端倪。
他推了下眼镜,声音平稳道:“你怎么又来了?”
“啊......”吴希秘挠挠头,“我刚忘了告诉您在哪洗澡了,走这一天出了不少汗吧?”
是真忘了?
还是想找个机会再过来?
方满庭点点,放下运动衫的拉链,理了理衣服的同时,把玻璃瓶放进口袋:“你不去找二先生吗,村民都去了。”
“我也要去的,就先来跟您说一声,”吴希秘侧身望着他的衣裤,憨厚道,“您刚也去找人了?”
“恩。”方满庭心里想的也是这个借口,毫不犹豫就认了。
“您真是个好人啊。”吴希秘带路绕到了学校墙外的茅厕,又指着黄土操场上的露天灶台说,“热水在伙房烧,烧热了提茅厕里洗。”
伙房?
哪里有房?
这充其量就有个伙,房是不存在的。
方满庭沉思着打量只挂了块碎花布的厕所门,正巧晚上风大,白色碎菊花布被吹起来打了个卷,成了条麻花,里面的坑一览无余。
“嘿嘿,平时不会有人上来的。”吴希秘刚说完,坡上就跑来一个人。
“支书!支书!”小陈身上那件“肚兜”都还没换,头上的汗成片淌下,浸透了衣领。
“呃......”吴希秘尴尬地笑笑,回头问人,“怎么了?”
“没有,没找到,你说这是咋回事儿啊......”小陈说着说着,鼻子一酸,眼眶都红了,“咋突然人就没了呢,报应是不?我家狗崽子把人娟子害没了,所以我弟......”
“可别瞎说!娟子那事儿是场意外!跟小狗没关系!”吴希秘吼人道。
“咋没关系!”小陈吼得太猛,脸都涨红了,额间绷着青筋道,“就是他让娟子去的!”
“陈先生。”方满庭打断了两人的嘴仗,指着玉米林的方向说,“我看村民们都还在找,你先别急着说人不在了。”
“对,”吴支书使劲点头,“方老师说得对。”
“与其在这里干着急,不如再找找,”方满庭商量着说,“我跟你们一起去。”
“不不不,您不用去,这奔波了一天,可得好好休息,再说我们本地人都找不到,您这外来的,就更没可能了。”吴希秘说。
“对,老师休息吧。”小陈耷拉着肩,声音有些无力。
方满庭本想坚持一下,可兜里揣着的玻璃瓶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