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十三远远望着三只分头逃窜的水尸,眉心折出了两个皱。
竟然还有一只?
他微眯起双眼,不敢确定自己能否在水里打三个。
可方满庭被他们带去哪儿了?
“噗...呵...呵......”宋十三在水里猛追了五分钟,一次气都没换过,此时已经手脚疲软,体力不支了。
“十三,你先上来吧。”宋云禾摸着口袋里的荷包,拇指和食指捏着一角摩擦,满脸深沉。
宋十三在水里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淌回了岸边,一屁股摔泥上,躺平了喘气:“人没了......有三只水尸在下面。”
“尸变的?”宋云禾问。
“不是,”宋十三又喘了两口,侧身撑地坐了起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人。”
“那就好,”宋云禾松气道,“人会回来的,回来就知道了。”
......
方满庭怎么也想不到,在他四十二岁这年,竟然会在一个陌生的支教村里,裸|奔。
幸好他今天没穿祖传的蚕丝裤衩,不然就真走光了。
他一路慢跑着赶回学校,可奈何农家人都起得早,他又实在抢眼。
过道的田埂上,不少人扛着镰刀锄头,驻足观看。
等到中午的时候。
“一青年男子在高粱地内裸|奔”的事就传开了。
然而,方满庭无暇顾及这些,他迈着慢吞吞的步子爬上土坡,后背冰凉僵硬的皮肤被阳光灼伤。
他一回屋就把门栓给别上,撕碎被条,套紧窗口,打了个死结,还从包里拿出铃铛,取下里面的棉花,挂了上去。
这样一有人来,他就可以知道。
吱嘎。
沉重的黑箱被迟钝的手指拉出木柜。
方满庭拨开密码,把折叠棺材一点点拉开,然后打开棺盖,躺了进去。
哐噹。
棺材合上,浸出阴冷湿气,棺壁四周则反射着微淡月辉。
方满庭刚闭上眼准备休息,却猛地想起,他没有洗澡!
完蛋。
待会儿还要悄悄提水进来洗棺材。
当吴希秘端着午饭来敲门时,已经是正午了。
此时的阳光正盛。
方满庭屋里却是一片昏暗,他开着灯,正往脸上涂粉。
咚咚咚。
咚咚咚!
“方老师?饭菜要凉了!”吴希秘敲一下门,就喊一声。
方满庭看了眼自己还没干透的指甲油,冲外面说:“麻烦你放门口就好,我现在不方便出去。”
门外安静了一瞬,随后传来磨脚的声音,吴支书晦涩道:“方,方老师,没关系的,我们乡下人没那么保守,大家平时挖土挖热了,也会脱的,再说男人嘛,穿条裤......”
他还没说完,门就开了一条缝。
“......”方满庭像是放了慢动作一样,拿过对方手里的碗,又“啪”一声把门关了。
“方老师,后天就开始补课了......”吴支书带着丝“你迟早要面对”的意思,说完就走了。
方满庭把碗一放,坐到桌边,取出冷藏盒里的血袋,万般珍惜地抿了一小口。
他很早就发现,喝自己的血是不会尸变的,不仅如此,还能加快行动速度,连力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