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忘不掉的。”槐宁一手负于身后,点头,面色一沉的说道。
他怎么会不记得那黑袍人,便是他撺掇了芳盈偷走了龙角,让白泽魂离。那仇恨,定是将其千刀万剐,都不够让槐宁解恨。
芳盈心里一个咯噔,那人…是她的娘亲。可她的娘亲为何会变成那般模样呢?
芳盈只觉得后背发凉,即使槐宁言语当中的仇恨与愤怒并没有涉及于她的身上,可她却觉得去针扎一般难受。
上善拍了拍槐宁的肩,示意他平静下心思,又一边咳嗽了两声,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正声说,“是这样的。西王母娘娘是知道凤头钗被夺一事,可那人颇有些神秘,让人摸不着头脑,故此娘娘一直在派人搜寻其的踪迹。”
“但…”上善声音略略延长,“白泽上神魂离事发突然,让天界掀起了一阵波澜,在上神的入墓仪式当中,有着年迈且神通广大的老神看出了白泽上神陨落的原因,是因为灵力的流逝。因为每一只上古神兽陨落时自己的本命灵宝都会隐藏于体内,只要用天界的召唤之术便了可以给寻出来,而白泽上神的却不行。可想而知…
上善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凡是个玲珑剔透心都能猜想出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
天界得知白泽上神的魂离是因为本命灵宝也就是谥龙剑被夺,而又联想到凤头钗被夺之事与之前毕方一族的惨案导致万年火灵丹被窃,东王公西王母皆是震怒,号召天界众神将那黑袍人给寻出来。
因为得知芳盈与槐宁与那黑袍人打过交道。颇有渊源,这才来到桓山想打探些消息。
说罢,上善自顾自的走到一边的竹椅上坐下,下意识的便想要从一边的桌按上端起茶盏来喝,却发现那茶盏里头只有灰白一片。
“啧…”上善啧了一声,端着茶盏揉了揉,又啪的一声放回原处,心里感叹道,“白泽上神,你瞧瞧你这一走,这桓山常年晾着的一盏清茶都不在了呢。”
槐宁将上善的动作与表情纳入了眼中,眼神一暗,唇角紧紧的抿着,“自他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这茶盏,再也没煮过茶。”
这个他是谁,大家心里都了然极了,但是都不约而同的将他的名字给掠了过去。
上善垂了垂头,将心中的那一点悲怵给抹了去,这才说道,“所以,你们可对那黑袍人的开头有些想法嘛?”
话音一处,槐宁便转头用那种极其复杂且晦涩的神色看着芳盈,很快又将目光转开,眉头轻挑,“芳盈或许知道。”
“哦?”上善看向站在远处怔楞着的芳盈,侧了侧脑袋,“芳盈,你知道?”
芳盈纤长的睫毛轻轻的垂着,耷拉在了下眼睑之上,殷红的唇像是失了血一般突然白了,颤抖着下唇,芳盈开口,“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