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坐在方桌左边老爷椅上的秃头老人,"啪"一下拍在桌子上,他站起来,沉着嗓子喝到,“江晓!念你岁数不大,只是一时犯了混,跪下给你爹娘磕两个头,这事就这么结了!”
那姿态,高的很!
按辈分,这是江西山的表叔,原主该称呼一声表叔公,这人在原主小时候可没少欺负她,是以,原主一向对这个表叔公怕得很。
祁安生冷笑几声,“怎么?叫你一声表叔公是不是真把自己当人物了?家里的三妹妹知道你这样吗?”
“孽畜!还不跪下磕头?小丫头片子毛都没长齐,嘴上厉害,还真敢动刀子?”这秃头一边大声呵斥,一边还不忘用眼神示意江母。
王氏是欺软怕硬惯了的,见有人撑腰,背都挺直了,“挨千刀的小畜生还不赶快跪下!有个这样的种,真是晦气!”
祁安生嘴角一咧。
不敢动刀子?没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了……论玩刀子,我是你祖宗!
没有上个世界的宝刀傍身,但是这把柴刀在手,也给了她十足的底气。
祁安生把付南青往后推了一步,意思她别参合,随即大步走上前,在七大姑八大姨惊恐的眼神下,一脚踹翻了方桌。
“我都没坐呢?谁允许你们坐了?”到底是久经上位惯了的,这气势一摆出来,哪是这些一辈子没出过村的小民能招架的了的。
她又一脚踢在秃头表叔公肚子上,刀尖一挑,一道精准的刀痕出现在这瘦老头的脸上--从天灵盖到下颚,一道竖直的血痕,完完全全的把这张老脸分成了两部分。
“我不敢动刀子?嗯?老不死的,河边走多了总有湿鞋的时候!嘿嘿,别逼我,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我活不成,你也别想好!”
眼神扫过老头后,又一个一个亲戚看过去,提着带血的柴刀,嘴上一直挂着笑。
她知道什么做派才能让人害怕。
“三姑姑,我弟弟最近身体还好吧?”
“姨妈啊,听说俊哥最近刚娶了老婆?”
“大爷爷,您那孙儿合计该有3个月大了吧?”
……
场面一时寂静。
祁安生把脸上还流血不止的秃头扔到一边,语气阴森,“你们也别不信,谁不给我活路,我就要了谁全家的命!反正我江晓贱命一条,你们嘛,嘿嘿……”
“小兔崽子……你……”
“闭嘴!以后,我听见你骂我一句,我就让在座各位的家人,身上添道口子……你们可以去告诉村长,报官就更好啦!整个江家都给我陪葬,嘿嘿,我还赚了!”
这世道是有连坐之罪的,一个村一旦出了个罪情极其严重的歹人,整个血脉亲族被连坐治罪,甚至被判流放死刑都是常有的事。
那被祁安生称为三姑姑的妇女,连忙说,“大妹子,你可少说几句吧!这事弄的,哎,哎,我是不敢管了,江晓啊,姑小时候还抱过你,你看,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被忽悠来了,姑这就走这就走!”
人就是这样,聚众抱团,但这种团体,一旦有了一个挑头要离开的,便成一团散沙了。
有了这妇女带头,剩下的'亲戚'也都放下了几句告罪的话,陆续离开了。
只一会功夫,这大厅便只剩下江父江母,和趴在地上捂着脸呻丨吟的表叔父了。
祁安生又是冷笑两声,把残留着血迹的柴刀,在手里转了个漂亮的刀花?
“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