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义知道父亲的脾气,不愿于他在此事上多做纠缠,说道:“总之,先救大哥,至于其他,以后再从长计议。”
刘文静点点头,张口便要说话,但想了一想,终究没说出口,但满脸担忧之色。
刘树义见状,说道:“爹,有什么话就直说,父子之间有啥可顾忌的?”
刘文静叹道:“树义,先前我们便分析过,李家麾下人才济济,实力不容小觑,实是个劲敌。虽然在太原暂时处于下风,但终究会后来居上,纵然有我们相助,王、高二人会是他们对手吗?”
刘树义不用思索,脱口答道:“自然不是,但眼下我们却没有其他办法可想。
爹,我们无论如何不能放弃大哥,管他是李渊、还是王威、高君雅,就算是大业皇帝,谁能保得我们一家,我们便帮助谁,谁意欲加害,我们便对付谁。
管他什么功名利禄、身后名声,在我看来,远不及父子之情、兄弟之意,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好好活下来,其他皆不重要。”
正在这时,忽然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说道:“不要伤我二弟,不要伤我二弟。”
却是大哥刘树艺在梦中说着呓语。
刘树义替他拉了拉被褥,只听他接着说道:“快放开我二弟!”
这一声声嘶力竭,双手猛然扬起,攥紧成拳,似乎在梦中为了保护二弟,正在与坏人拼命缠斗。
刘树义抓住他双手,轻轻放入被褥,心中羞愧无地,一直以来他从没把他当做大哥看待,甚至都不当他是亲人,只认为他是个草包,是个累赘。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危急时刻,竟然不顾性命的保护自己,父亲骗大哥说,只要他哭喊一声,自己就会被人刀砍致死,结果在重刑之下,他竟连哼都没哼声,这份情谊委实深重。
他坐在大哥身旁,一点困意也无,只听大哥又说道:“爹,我想出府,我想陪二弟一起出去,你让……让我保护二弟,可他不让我出去。
爹,二弟没骂我,真的没有骂我,他从来没有打过我,是我做错事,是我惹二弟生气了。”
大哥平时很少说话,这次迷迷糊糊中却说了许多。
寂静大牢之中,漫漫长夜,一个声音絮絮叨叨,始终不休,刘树义一边听一边哭,他原本以为自己很坚强,发誓永远不会流眼泪,但这次他食言了。
直到中夜,大哥才沉沉睡去,停止了呓语。
刘树义背倚墙壁而坐,双腿拱起,脑袋搭在膝盖上,陷入了沉思,前世今生的种种,一幕幕的浮现在脑海。
往事如烟
我来自二十一世纪,家庭条件优越,父母拥有一个家族企业,资产虽在全国资产排行榜上位列倒数,但并未上市。自己衣食无忧,平日生活颇为奢华。
国外留学归来后,对家族产业、投资经商却无丝毫兴趣,有时就在想:
既然现在家产已够我锦衣玉食,舒舒服服生活几代,为何还要不辞辛苦的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中打拼?利用这些时间,逍遥生活,活出精彩、活出花样岂不更好?
我并非独生子,上面还有一位大哥,虽是同胞兄弟,他仍是疑心我与他争夺家族企业继承权,其实我何尝想过了?
我只要能继承很小一部分家产便心满意足,更何况我志不在此,对我来说,打理家族企业是苦的不能再苦的差事,我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会去争?
父母让我出国留学,学习金融和企业管理,我虽然心中极不情愿,但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