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义见那么多双不解的目光射过来,也不在意,冲李世民说道:“刘家遭奸人诋毁诬陷,说与瓦岗匪首暗通款曲,含冤莫白,非得讨个公道不可。
此事牵连甚大,二公子的好意,树义心领,倘若因此事连累了唐公,那刘家万死莫赎。此事既然是王二诽谤诬陷,那我非要找他当面对质不可。”
转头笑呵呵的对那两狱卒道:“二位兄弟,此事可就劳烦二位大驾了。”虽是笑容满面,但神情看起来说不出的诡异。
两狱卒听着他的敬称和笑语,但心头却是一震,背上顿时冰凉一片:
王二平日里为非作歹,无法无天,去找他不是自找没趣、自讨苦吃吗?就算咱们挨着一顿毒打,将他找来,可他是什么人,岂会跟你对质,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你自己?
老狱卒不停搓手,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却不敢说出口,只吞吞吐吐的道:“这……这……”
看着刘树义嘴角微微翘起,一丝狡黠的眼神一现即隐,心中一凛:莫非这少年先前口口声声对我们要既往不咎,难道只是故意说说,其实是在想更恶毒、更残忍的法子惩罚咱们?
想到此处,更加惶恐,瞥眼见到身旁徒弟身子剧烈颤抖,显是已被吓破了胆,悄悄伸出右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徒弟腰间,狠狠的掐了下去,见徒弟目光袭来,怒目瞪视了过去。
即便如此,仍不解气,心想:
同是年纪轻轻,为什么如此天差地别?我那胆小怕事的徒儿,说起来还要比眼前刘姓少年大上几岁,但跟我历练了几年,为何还如此不济?
倒是那少年,心思让人捉摸不透,论心机之深,恐怕连我都自愧不如,这哪里像未经世事的少年了?
他自然料不到,这位叫刘树义的少年来自一千年以后,年龄也不只是少年,有这些不解和疑问,倒也合情合理。
便在这时,只听刘树义说道:“你们畏惧王家权势,不敢去找王二,是不是?你们不用害怕,王二故意陷害刘家,其错在先,他一定会过来的。”
其实对于王二陷害刘家一事,他没半点真凭实据,但既跟王家有关,总跟他脱不了干系。
老狱卒眉头紧皱,心说你这不是废话吗?整个太原城,即便是李家,恐怕也不会平白无故去触王家的霉头吧。就算真是王二暗中陷害,那又如何?别人就是不愿过来,你又能怎么办?即便过来了,你又能拿他怎样?
但也心知这些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但嘴上没说,心里的真实想法却不吐不快,斜了斜眼,撇了撇嘴,以示不满。
忽然一个目光直射过来,正好撞上了他目光,四目相投,老狱卒率先败下阵来,对方看的他心中发毛,似乎自己心中所想,对方已了然于胸,目光中充满了嘲笑意味。
那人正是刘树义。
只听他笑着说道:“你见到王二,就说刘家清清白白,与瓦岗贼寇并无瓜葛。但恐怕没人肯信,那既然如此,刘家无处洗刷冤屈,那也只能认了。
嗯,刘家既是瓦岗贼寇在太原的内应,我自然得知道一些他们的重大讯息这讯息当真非同小可,至于什么讯息嘛……”
说到这里,故意停住不说。
李家兄弟对望一眼,心中均想:倘若真有什么重大讯息,那刚刚眼前无外人、隔墙无耳之时,为何不说?如今当着两个粗鄙卑微狱卒的面,却非说不可,想来是故意说给二人听的谎言。
虽如此想,但毕竟见识过刘树义匪夷所思的才能,总不敢大意,是以二人皆侧耳倾听。
刘文静却心中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