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见他气鼓鼓的,颇有赌气的意味,仰天打个哈哈,说道:“恩,小小年纪,便有此志气,我果然没看错人。”
心里却在想:志气虽不小,不过毕竟还是个少年,不知道突厥骑兵的可怕,也怪不得他。小孩子胡吹大气,听听就好。
小刘却听得热血沸腾,先前刘树义问“愿不愿意陪他一起去”的时候,他当即便要一口答应,只是李建成却抢先开了口。
此刻他对刘树义之言深信不疑,心想:倘若义哥儿真要训练骑兵,我定要第一个加入,守土杀敌、保卫家园,打得突厥人屁滚尿流!
不只是小刘一人,一直在旁的李家两位壮士也是听的豪气陡升,倘若明日突厥真的打到了太原,他们愿冲锋陷阵、奋勇杀敌。
其实不只是他们,太原附近百姓无不对突厥咬牙切齿。靠北边的,时常要受突厥的蹂躏扫荡;靠南边的,虽然暂时还未受到波及,但唇亡齿寒,突厥只要南下,迟早都会打来,更是听说了突厥太多的暴虐劣迹。
一直以来,连朝廷都畏惧突厥,更别提普通百姓了。突然一个人扬言要“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这如何不让人激动万分?
虽然说这句话的人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尽管这个想法多么异想天开,但这番话却引起了他们的共鸣,点燃了他们心中埋藏已久的希望。
刘树义一眼便看出李建成是在敷衍,不由得心中有气,说道:“大公子少陪,树义今日还有要事急需办理,告辞!”
说罢,也不等李建成答复,径自走了。
李建成身为太原李家的长子,身份尊贵,其他人见了无不毕恭毕敬、极尽奉承之能事,即便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恐怕也不敢给这位长公子脸色看。
但眼下却有人敢,竟还拍拍屁股走了。
李建成清楚刘树义的脾性,也不生气,快步跟上,说道:“我知道你近几日要出来,早就侯你多时了。你既有要事,那我便陪着你,兴许能帮得上忙。”
刘树义并不理睬,继续前行,不过脚步开始慢了下来。
又行一会儿,李建成说道:“不过树义啊,适才我们谈论了许久的突厥,其实却没说到关键上。
此刻太原城确是人心惶惶,但却并非因为突厥。你可能不知,眼下马邑太守乃我大隋名将王仁恭王将军,加之有鹰扬府校尉刘武周刘校尉辅佐,突厥虽强横,却一时也打不到太原来。
既然百姓忧心之事并非突厥进犯,那你可知到底是何事?”
他有心要试探刘树义一番,看这位不可思议的少年,在没有他父亲的帮助下,能否仍然可以一鸣惊人。
刘树义并未着急回答,暗地里寻思:这位王仁恭乃一代名将,却非庸才,但该他倒霉,偏偏遇上了刘武周,此人狼子野心,正是他发起兵变,杀死马邑太守,依附突厥,南下争夺霸业。
一时也不想将这些告诉李建成,说道:“恩,既然不是北边,那必是南边出大事了。
太原郡之南乃西河郡,郡内永安县有一雀鼠谷,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里面聚集着一股匪寇,首领叫甄翟儿。他们占据有利地形,四处出击,烧杀抢掠,倒也一时难以剿灭。
莫不是那伙匪盗胆大包天,竟要攻打太原?”
李建成只听得瞠目结舌,半响说不出话来。怔怔的瞧着刘树义,良久以后,才道:“你如何得知的?是了,想必定是这个小狱卒告诉你的。”
小刘刚要开口反驳,忽然看到刘树义冲他摇头,立时明白他心意,撇了撇嘴,忍住不说。
其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