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义走出大厅,只见张凯负手而立,站在庭院当中,若有所思,显然并不想在刘府耽搁太多时刻。
刘树义快走两步,来到张凯跟前,开门见山的道:“张大哥似乎有急事要办?”
张凯双眼上翻,并不说话,只点了点头。
刘树义已习惯他的古怪脾气,也不动怒,说道:“小环温柔善良,大伙儿都喜欢她,你骤然要将她带走,大伙儿都有些舍不得。”
张凯听刘树义夸奖自己的妹妹,心中高兴,道:“小环的确是个好姑娘,善解人意,人见人爱。可我是他长兄,我要带她离开,莫非你要强行阻拦?”
刘树义见他开口,心想你可总算说话了,说道:“张大哥今日来太原,恐怕并不只是来接走小环的吧?”
张凯脸色一变,但瞬间恢复如初,道:“近几个月来,我日夜寻访小环的下落,天可怜见,终于让我在太原如愿以偿,我不是为了小环,又能所为何事?”
若是换作旁人,或许会被张凯欺骗,但刘树义善于察言观色,一早便注意到张凯脸色有变,虽迅速的掩饰了过去,但还是逃不脱他的眼睛。
刘树义心想:我原本只是猜测,这下终于证实了,张凯此番来太原定有要事,遇到小环兴许只是误打误撞。瞧他服饰装扮,像是个书生,但他和父亲大不相同,书生不像书生,看他神色俨然,一本正经,往那一站英气逼人,倒像是个当兵的。
说道:“张大哥既不肯说,我也决不强求,倘若张大哥在太原有事未决,小弟不才,愿意效劳。
我并非有意要阻拦张大哥兄妹团聚,但太原城表面看来风平浪静,实则波谲云诡,危险重重,张大哥此刻要带小环离开,恐怕并不容易。
小弟并非存心轻视,但小环身子娇弱,容不得半点闪失,依我之见,小环还是先留在太原城为妥。”
张凯沉吟不语,过了好大一会儿,才仰天笑道:“太原,哈哈,太原,一旦有变,太原也非固若金汤,小环未必便能安然无恙。”
刘树义反复揣摩,总觉他这番话话中有话,并非表面意思那样简单,但至于隐藏着什么讯息,一时之间也猜想不出。
便道:“多事之秋,天下虽大,真正安全之地却已没有。但请你放心,不论有多少人跟她为难,不论有多么厉害的人来欺辱她,我宁可自己性命不要,也要保护她周全。”
这番出自一片至诚,说时热血上涌,激动不已,但冷静过后,不禁又大感奇怪,我突然说这些话干嘛?
张凯侧眼瞧着她,心想你连王二都敢杀,还扬言对付王仁霸,胆子可当真不小,也不知你这番话是真是假。
忽然说道:“你喜欢小环?”
刘树义一怔,忙道:“你想哪里去了,我们历经磨难,同生共死,那是肝胆相照的好朋友、好兄弟。”他被人戳穿心事,有些紧张,说话便语无伦次,竟说小环是他的好兄弟。
张凯嘿嘿冷笑,并不说话。
过了良久,才道:“西河郡溪城,倘若小环想来找我,麻烦小兄弟亲自相送。”说话已温和许多。
刘树义道:“其实小环既不想离开大哥,又不想离开我们这些共历患难的朋友,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希望你不要怪她。
她同我说过,想让你留在太原,但我料想,你是决计不会留在此地的。”
张凯笑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再说,小环拜托你照顾,咱们后会有期。”说着迈步而行。
刘树义见夜色已深,便道:“此刻城门已关,今晚是无论如何出不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