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凛然一惊,心想你眼光倒是独到,种种蛛丝马迹表明,此人当是甄翟儿的人。
有心要试探刘树义一番,更想知道甄翟儿与王威、高君雅到底有何图谋,便将自己所知,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刘树义对于张凯隶属甄翟儿一事,倒也并不如何惊讶,沉吟片刻,说道:“二公子,依我之见,不如就将张大哥放了。”
李世民道:“那怎么行?倘若他们商量阴谋诡计,意欲对李家不利,我不审出点讯息,怎能放他离开?”
刘树义转身望了张凯一眼,说道:“依我看来,即便你诸般酷刑加于他身,恐怕也未必能从他口中听到只言片语。
一来他单枪匹马来到太原,联络王、高二人,自然凶险之极,他既然敢来,定已报了必死之心,死尚且不怕,又何况区区酷刑?
二来此事对于甄翟儿来说,非常重要,如此重要之事,定然要托付给忠诚可靠、能力超然之人,你认为甄翟儿千挑万选之人,会轻易出卖他吗?
三来我与张大哥相识时日虽短,却也看得出此人乃重情重义之辈,让他出卖甄翟儿,当真难于登天。
最后,二公子有未想过,一旦张凯回不去,甄翟儿不过损失一员大将,实力未动分毫,他完全可以再派他人前来。
届时王、高二人仍然会跟甄翟儿暗通款曲,狼狈为奸,说不定还会布置更毒更辣的诡计,更加令人难以提防。”
李世民听完,觉得大有道理。但好不容易捉到张凯,甚至有可能掌握王威、高君雅勾结匪寇的证据,就此放人,总是心有不甘。
说道:“树义兄弟与张凯颇有交情,可否劝他弃暗投明,归附李家,只要他愿意说出甄翟儿与王威、高君雅密谋之事,检举王、高二人勾结匪寇,李家必定既往不咎,大加犒赏,对其委以重任。”
刘树义摇头苦笑,心想你打的倒是如意算盘,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贪财好利之辈,张凯显然并不容易劝服。
说道:“我也正有此意,但此事欲速则不达,咱们先放他回去,便是送了一个人情给他,他乃重情义之辈,日后必当会还人情。但若要此时劝他归附,依我看来,绝无可能。”
李世民想想也是,说道:“那也说的是。”
刘树义又道:“以后时机成熟,我再劝张大哥入伙,届时咱们内有内应,外有强兵,里应外合,何愁不能消灭甄翟儿匪寇?”
甄翟儿所部在太原附近烧杀抢掠,时刻危及太原安全,最近朝廷又多次施压,几番催促李渊早日缴贼,李世民一直颇为头疼,如今听说能一举铲除甄翟儿所部,如何不高兴万分?
说道:“如有内应,那便最好不过。只是就此放张凯离开,甄翟儿与王威、高君雅密谋之事,咱们就一点也不能获知了。”
刘树义道:“此时此刻,张大哥是决计不会说的。我却可以看出一点端倪,只是毕竟只是猜测,倘若所猜有误,二公子只当是小子言语无忌,切莫怪罪。”
李世民本不报什么希望,毕竟自己都毫无头绪之事,他又怎会知晓。但刘树义经常语出惊人之语,潜意识里总还抱着一点点指望。
说道:“树义但说无妨,三人狼子野心,定是密谋如何共同对付李家,既是无耻奸谋,确实难以预料。”
刘树义原本就是谦辞,微笑道:“二公子可知当年潘长文将军为甄翟儿贼寇大败身亡一事?”
李世民一怔,道:“自然知晓,此事当年轰动朝野,天下震动,太原岌岌可危,父亲这才临危受命,来到太原。”
刘树义点头道:“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