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本有急事在身,此刻见随从苦苦哀求,心中颇感愉悦。忽然抬起右脚,往自己左脚轻轻一踩,叫道:“哎呦,我的鞋履怎么脏了,你快给我擦拭干净。”
那随从害怕已极,不敢拒绝,忙弯腰拢袖,打算用衣袖为其擦鞋。
刘树义心想这李元吉也太欺人太甚,看不过去,刚要出头,却听李元吉斥道:“你的衣袖如此之脏,也配沾染本公子的鞋履,我是让你用嘴巴舔干净。”
那随从一怔,刹那间只感委屈难受,不住伸袖拭泪。
李元吉却视而不见,继续逼迫道:“还不快点,违背本公子的命令,你想作死吗?”
刘树义见那随从满脸泪水,颇为可怜,顿生恻隐之心,说道:“你起来,不用怕他,你家主人马上便会出来,我倒要看看,那时还会不会如此张狂。”
说着,伸手将那随从拉起。
李元吉见刘树义坏了自己好事,怀恨在心,忽然想起一事,暗叫不好:只顾着玩耍,竟险些将要紧事忘了,眼前这二人固然可恶,惩罚他们却也不急在一时。
转身便要离开,转念又想:那个强出头之人我不识得,须得知道他的姓名,以后方能伺机报复。
转过身来,问刘树义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刘树义假装未听见,帮随从拍掉身上尘土,对李元吉只作不理。
李元吉平日里骄横惯了,哪一个见了他,不是毕恭毕敬、噤若寒蝉,竟有人胆敢对他不理不睬,顿时怒火中烧,当即便要冲过去殴打一番,以泄心头之气。
但想到大事要紧,强忍怒气,一跺脚,疾行而去,片刻之间便行的远了。
刘树义本以为今日会跟李元吉大干一场,却没想到看起来蛮不讲理的李元吉,就这样忍气吞声的离开了。料想李元吉决非惧怕自己,当是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又想起初遇李元吉时,他快步如飞,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有心要瞧个究竟,便对随从说道:“我肚子有些不舒服,要去茅房一趟,你先在这里等我。”
那随从本就受李世民之托,在刘树义身旁小心伺候,视刘树义为半个主人。后来他受李元吉调戏欺辱,刘树义仗义执言,开口相救,他心中感激无已。
听说刘树义身子不适,忙道:“要不要找医师瞧一瞧?”言语之中充满关怀之意。
肚子不舒服云云本就是刘树义借机溜走的托词,道:“不碍事。你是不是曾经得罪过李……四公子,否则他怎会处心积虑的与你为难。”
那随从摇了摇头。
眼见李元吉转过屋角,已消失在视线里,再也耽搁不得,虽仍有许多疑问,却已无法再问,忙道:“那我去了,你在此地等我。”
那随从向刘树义指明茅房位置。刘树义快步而行,趁着随从不注意,悄悄改变了方向,直往李元吉消失的方向而去。
转过屋角,只见李元吉朝议事大厅而去,只是行到中途却停了下来,转而径走向大厅隔壁房屋。那房屋大门上锁,李元吉从怀中掏出钥匙,打开铁锁,快速钻进房中。
刘树义奔跑过去,躲在窗下,只听得房内轧轧声响,又过了良久,一点动静也无,转起身来,从窗缝向里张望,目力所及,并无人影。
心中纳闷,经过房门之时,只见铁锁能仍旧挂在门上,心想:李元吉进去后,定然插上了门闩,此刻便是想进也进不去了。
心中着实好奇李元吉之后要做什么,暗叫可惜,险些便能跟踪李元吉进入房内。失望之余,又想起适才为李渊轻视,为守卫所鄙夷,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