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原城中可不只有王、高二人,还有咱们的心腹大患——太原留守李渊,大将军视此人如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
将军,你说张凯有无可能,吃里扒外,卖主求荣,暗中联络李渊,意图对大将军不利?”
他虽对张凯素来敬重,但各为其主,此刻自己又有性命之忧,便投甄武第所好,尽挑甄武第爱听的说,甚至到最后也不称张凯将军,直呼其名。
甄武第大喜过望,手指着他,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怪不得我总觉得张凯自太原回来后,颇有些古怪,原来是他心中有鬼,咱们不能不防。”
那心腹暗暗松了口气,心想我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说道:“但此事咱们还只是猜测,必须要查实清楚,再作处置。同时张凯处置西河事务多年,对其衷心者为数不少,即便罪名坐实,咱们抓捕问罪之时,也要格外小心。”
甄武第眉开眼笑,拍拍心腹肩膀,道:“是极,是极,还是无用考虑周详,日后论功行赏,无用当立首功。”
此人叫白无用,虽也知所效忠之人,乃鲁莽自大的无谋勇夫,但为了明哲保身,只好托庇于此人门下。
……
刘树义等人回到客店,在一楼大厅坐下,人人各怀心思,但心中却又都有一点想法相同,那便是张凯有古怪。
小环与大哥相处时日最多,明显感觉出来,大哥今日与往日大不相同,但到底哪里不同,却一点也说不上来。千辛万苦,长途跋涉,好不容易来到溪城,大哥却对自己爱理不理,鼻子一算,泪水盈眶。
众人看在眼里,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安慰,相互对视,一言不发。
四人这一坐便是半天,期间刘树义到柜台找到掌柜,让他留意近几日来住店的客人,若是有操着长安口音的,务必要通知自己。临走前,又给了些钱财,让他上心。
四人中午用过午饭,刘树义提议众人先回去休息,他独自在大厅等候小刘。孙乞儿等人怎么看不出来,他这是担心小环身体,想让小环回房休息。三人当即附和,一同相劝小环。
但小环只是摇头,也不说话,双手支颐,怔怔出神。一会儿牙咬下唇,神色凄苦,一会儿小嘴一撇,委屈欲哭。
众人见了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怜心大起。
刘树义轻声道:“张大哥神色憔悴,确是有要事在身,咱们明日再去陈府,看能不能帮助张大哥。你不要多心,咱们的小环妹子千娇百媚,青春年少,又天真烂漫,活泼可爱,张大哥怎会对这个小仙女不管不顾呢?”
其余三人撇了撇嘴,一起转头,只感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小环却当即转嗔为喜,虽然也知刘树义说这番话,目的只是为了哄自己开心,但她却格外受用,谁不想自己心上人夸赞自己呢?
点头道:“嗯,我上楼歇会儿。怪我不好,给大家添了麻烦,我没事,大家不要担心。”说着起身向众人福了一福,缓缓上了楼。
小环一走远,孙乞儿感叹道:“咱们当中,还是义哥儿了解小环啊!”
秦伯乐嘻嘻一笑,道:“不过这小环妹子,咱们可不敢喊,就算当真要喊,那也得偷偷摸摸的喊,否则让某人听到了,恐怕心里可不好受。”
赵阿牛并未开口,却冲刘树义伸出大拇指。他本来说话就少,又惜字如金,这回竟一个字也不说了。他伸大拇指,意思是说:小子,有你的,还是你会哄女子开心。
刘树义哈哈大笑,先前的阴霾一扫而空,心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遇到困难,有什么可怕的,设法解决就是了。张凯似乎正遭遇棘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