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些会不会都是那上头,指使他这么做的。”
众人嘘声,附近几桌都安静下来了,大家的反应很一致,齐齐看向了法场那儿,对那句不知谁说出口的话忌讳的很。
而此时的角落里的一张桌旁,四个人坐在那儿,其中一个紧捏着手中的杯子,再使几分力就要碎裂,她放下手,抬眼看了下对面的人。
几个人起身离开。
茶摊上的老板正要开口喊你们还没付钱,瞧见桌上扔着的碎银,也顾不得这些人去哪儿,收了银子后又忙乎的招待起别的客人来。
法场外的人实在太多了,这几个人混入人群后,早已分辨不出到底谁是谁,越往法场那儿越人越多,这回刑部安排了比之前多两倍的人拦在法场外,以免有百姓再起躁动。
比起之前王国公被处以绞刑时百姓的激动,这回围看的人说的却都是讨伐之词。
家中都有老人吧,没老人的也许有孩子,没孩子的也许才成亲没多久,总之孤身一人的少,往上往下都有亲人,钱家满门被杀,这就足够引起很多人的共鸣。
正如茶摊上那些人说的,斩首示众是远远不够的,一条命也抵不过那么多条人命,再往深处去想,一个侍卫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敢这么做,真的没有人指使么?
这些话便放到了心里,在嘴边的皆是喊着要快些执行的话,烂菜头臭鸡蛋,游街示众的时候已经扔过一回,这会儿还在往里面砸,就是砸不中泄愤也好。
很快,午时三刻将至。
常大人抬起头,棚子外太阳悬空照着,逼的人睁不开眼。
法场中央,石台上,跪在那儿的十一身上穿着囚服,背后的亡命牌上写着十一的名字和罪证,红字尤为显眼。
喧闹声传到耳中,使的着夏日的燥热加剧,阳光照射下来,棚子内也没比外面凉快多少,常大人收回视线,略过眼前的签令筒,转头看卫老国公,好心提了句:“卫老啊,您要不去后头歇会儿。”
本来监斩的是他和杨大人,今早忽然就换成了卫老国公,常大人是不介意的,谁来监斩都一样,就是这天啊,一把年纪的卫老国公受不住,一个时辰坐下来,现在已经是面红耳赤,满头的汗。
“常大人,时辰到了。”卫老国公拿出帕子擦了擦汗,手还有些哆嗦,语气却坚定的很。
常大人看了眼那边的沙漏,从签令筒中拔出了令箭后,看向斩首处,肃着脸色将令箭抛了下去:“行刑!”
站在邢台上的刽子手按住了犯人,将插在他身后亡命牌摘了下来,退后时,另一个刽子手举刀上前,高抬了起来。
烈日下每个人都被晒的脸色通红,额头上都是汗,大刀举起时,阳光下反射的亮光刺的人眼睛很不舒服,众人还是目不斜视的看着,紧盯着那邢台,屏息。
看着那大刀落下,就要到犯人的后脖子时。
不知那个角落里忽然射出了一柄飞箭,直击那大刀。
大刀一瞬裂成了两半,还在落下去的那一半沿着脖子那儿划过,只割断几缕头发,另一半掉落在了地上,声音很突兀。
那一支飞箭钉在了刽子手身旁的木柱上,三寸长短,箭头锋利到直接没入了木柱一寸。
静止不过两秒,又一支飞箭射出,这一回是直接朝着刽子手的,躲避不及正中了胸口,人群中随即出现了二十来个蒙着面的人,冲向邢台。
围看的百姓们反应过来时官兵也都冲上去了,棚子那儿常大人倏地站了起来:“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