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到底还是心软,天大的不快都没有他的伤更重要。
虽然是这样,她还是很愤怒,在顾予临开口之前打断他:“我还是很生气,只是顺便给你上个药,免得你出问题了。”
“噢,”他应着,“但是我会出什么问题呢?”
“我管你出什么问题,”她抬头示意,“手过来。”
她拿棉签沾酒精,消了毒又贴上创可贴,看棉签都被染红了,问他:“痛不痛?”
他没说话。
她又从包里拿出刚刚在便利店买的熟鸡蛋,在椅子角上敲碎,按着壳滚了一圈,轻车熟路地剥好鸡蛋,握在手里。
江筱然:“头低一点。”
他就低头,她抬着他下巴,把鸡蛋放在他嘴角轻轻滚着。
幸好他脸上淤青不多,敷一敷搽点药,应该很快就好了。
见他嘴角动了动,她立刻担心地问:“痛吗?”
想想觉得太温柔,恶狠狠道:“痛也给我忍着。”
“不行,”他握着她的手,停止她的动作,“我忍不了。”
她突然脸就红了。
整个人强装冷漠,不自然地移开眼睛:“这就忍……”
他靠过来,呼吸就洒在她眼睑上:“刚刚篮球场的时候,你说你还在生气,拒绝和我什么?”
江筱然本来认为这件事自己掌握了足够的主导权,毕竟一开始自己就十分非常以及肯定地有气势,但假如落于回答者的角度,就不容易变得有气势。
于是她也忘记自己是要做一个有气势的生气的人,被他一捏,整个人飘飘然,居然真的认真思考起来自己说过什么样的话。
她嘴唇微张,目视远方,看起来真是非常认真在思考了。
噢,她刚刚说——我在生气,气消之前拒绝和你做亲密接触。
于是她立刻脱口而出:“我说我气消之前拒绝和你做……”
偏偏讲到这个字打住,被他截断,他头更低了些,几乎是和她平视,眼睛里装着浩瀚的星空和翻涌的海浪。他的呼吸就在她唇角,近得令人发指。
没有人能拒绝美颜盛世,颜狗江筱然也不能,于是她傻了,她眼睁睁看着顾予临朝自己眨眨眼睛,唇贴过来,却没有亲上,在靠近的前一秒钟,轻声说:“不要拒绝我嘛。”
那一刹那,星空翻转倾泻而出,海浪拍打岸堤,狂风骤雨,斗转星移。
就像是好不容易吹起了一个气球,在它快爆炸的时候突然松手,让它自己乘着自己放出的气流在房间里没头没尾地乱窜。最后——瘪了,摔到地上了。
——这他妈是在撒娇?
江筱然飞了。
原地托马斯五十度转体起飞爆炸。
他靠过去亲她,舌尖沿着她的唇形细致描绘,像是极其擅长工笔画的大师,欲落笔一幅惊世巨作。
江筱然认命地想,好吧,她这一辈子活该栽他手上了。
他沿着她的齿关滑一圈,溜进去,找到她湿滑的小舌头,轻轻地吮吸。
她尝试回应他,去触碰他柔软的舌,搂住他的腰,咬他的嘴唇。
她突如其来的热情把他刺激得不知身在何处,更用力,更动情。动作生猛起来,在她口腔里兴风作浪。
她不经意间,嗓子里溢出极短的一声嘤咛,他搂着她的腰,呼吸灼热,手钻进衣摆里去,手感细腻,他不由得喟叹。
可能是这声叹把她给叹清醒了,她不好意思地别过脸,额头陷在他颈窝里:“怎么这样啊你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