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察觉到外面有人, 浴室的门开了一下, 很快又关上。没过多久,李柏寒就湿淋淋的出来了。
现在已经六月底, 天气炎热起来, 不穿衣服也不会着凉, 李柏寒就什么也没穿,光着身子在凡樱面前走了两圈,以往这样, 她不动口就得则动手, 今天竟呆愣愣地坐在那儿不动。
李柏寒站到凡樱面前, 确定她眼里根本没有他后,强行把毛巾塞到凡樱手里,又顺手捏了捏她的腮帮子:“想什么呢, 这么帅的男人站在你面前你都看不见。”
往常这么一逗, 她准得乐了。但今天反常的毫无动静。
李柏寒轻皱眉头, 在凡樱腿上坐下:“发生什么事了?”
啊啊啊,她快被压死了好吗?
凡樱本能去推李柏寒, 结果摸了两手滑腻, 这家伙的屁股……还真是滑啊!
但现在哪是说笑的时候, 凡樱:“林舒死了。”
李柏寒差点掉地上,这个消息有点震惊。
“怎么回事?”
凡樱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然后道:“最后我也没能见她一面。”
李柏寒大概知道她为什么如此消沉了,直觉地起来穿衣服:“这对你有什么影响吗?还是你打算为她报仇?”
不是李柏寒冷血,而是他第一考虑的是凡樱。
凡樱摇了摇头:“再说吧,我没有什么立场。”
李柏寒见她情绪不高,知趣地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因为天气炎热,甚至等不及召开追悼会,林舒就下葬了。她那个小小的婴儿被包裹好放在她身侧,和她一起安眠。
李柏寒请了一天假陪她,其实她用不着陪,但他坚持。
葬礼结束后,凡樱所在的文工团就出发了,一个多月后顺利完成任务返回,她在部队生活区遇到了拎着大包小包的黄秀英和洋洋得意的李有为。
林宏远重病住院,林菲还没出月子,甚至不需要告诉林宏远,就把黄秀英接来了。
周末,凡樱早早去了李柏寒住处,亲手烧了条鱼。
“今天我过生日,我有一个愿望。”
李柏寒瞳仁微微收缩,她的愿望,他上刀山下火海也是愿意的。
“我想结婚。”凡樱干脆道。
……
林宏远病情持续加重,他年轻时受过枪伤,其中有一枪穿过肺部,身体一直不好,现在出了这么多事,好像一盏到了油尽灯枯时候的油灯,只是早晚的时间了。
黄秀英没去探望过,但特意让警卫员带了几次熬住好的汤,汤飘着一股草果味儿,林宏远素来不喜欢这个味道。
趁着清醒,他提出见女儿女婿一面。
凡樱等候在外面,等林菲、李有为来的时候先招呼他们。
林菲一个冷眼甩过来:“你算哪棵葱,你怎么在这儿?!”
李有为温柔地瞧着他态度恶劣的妻子,唇角轻轻上扬,好像承载了几吨重的得意。
是啊,里面的人就快归西了,外面人秃鹫一样盘旋,就等着进食大餐了。
人性的丑陋在最后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林菲兴许还有一点人性,听到里面的咳嗽,快步跑了进去:“爸——”
林菲看到李宏远靠在病床上,手上插着输液管,鼻子上的氧气管拔掉了,苍白的面颊上带着点红晕。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