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月亮有时候仍显得有些胆小怕生,尤其在他哥崔才面前总是乖乖的模样,但平日里和小虎、胖冬瓜、街坊里的孩子玩的却是很开。
和月亮一起到了厨房,确定晚上有豆腐丸子吃,崔茂怀就又去对门看工程了。
他这些日子看似都在家里,实则两面开工需要盯着的地方挺多。他这边忙,简伯光则更忙累,除了这两边的工程,他还得时不时上山看山上的进度。
“简先生睡下了?”
如今,简伯光基本常住在他家了,崔茂怀看得出对方用心,倒也不排斥。包伙食不算,交通费也给报销。简伯光面上矜持,像是本该如此。但据阿秋说“简先生背后数着银子偷笑了好久,晚上点灯熬夜画画的时间更长了。”
“睡了,公子也睡吧。”
崔茂怀应了,倒头不一会儿就睡着过去。他这些天忙碌睡眠质量都不错,所以直到外屋的阿秋一声喊“是谁!”崔茂怀才一下子醒来。
拨开床幔四下望去,黑暗中什么都感觉不到,旋即阿秋点起灯火,外面同时响起动静。崔茂怀确定屋里没人,立刻提起床脚的棍棒,披衣跟着阿秋冲出去,然后就见阿活,常伯、崔大纷纷从不同方向跑来,几人聚到一处,四方探望却无一人。
“怎么回事?”崔大问道。
“我,我听到公子屋里有动静,所以才喊叫的。可是公子屋里什么都没有……”
阿秋说着,隐含心虚。刚才他和崔茂怀出来,已经确定崔茂怀卧室没人,而二人一道出来,堂屋门闩也都好好的。
“再去看看。”常伯道。
于是一行人进了屋,四下查探,就在众人都已经这回同之前崔茂怀搞出来的乌龙一样是个误会的时候,阿活却咦了一声。
众人看去,就见崔茂怀卧室窗下一排锯末。而崔茂怀推拉窗新添的窗閂则已被锯断了三分之一。
“这是之前的那帮贼人,还是有人想浑水摸鱼?”
这是众人心中同时生出的疑问,却无人能答……
若说是之前那帮人,但依照上一次对方的行动来看,那些人颇具匪气,不会偷摸进来被惊动后就火速撤走。
恰好最近,崔茂怀两边宅铺动工,请了不少人。除了一些在家可以做完再运来的木工活计,其它人为了天一亮就能上工,不把时间浪费在来往奔波的路上,都暂住进了对门宅子里。来往打水、加上香飘十里二楼的工程,搞得崔茂怀这边宅院也日日人来人往。
若是这些人中有图谋不轨的,倒也不是不可能。可惜人没有抓到,什么猜测自然都算不得数。
“不如让我为你起一卦?”
简伯光也被众人的动静惊醒,此时过来跟着里外探访一圈,突然对崔茂怀道。
他虽是问句,却已从怀里一只打了补丁的破口袋里掏出几枚铜钱,左右看看,便到油灯下上下几摇然后一撒。
“如何?”崔大问。
“嗯,惊主却无害主之象。看来,对方只是想吓吓你。”简伯光道。
“吓我?为什么?”崔茂怀好奇,瞅了眼正反落在案上的几枚铜钱,不解道。
“这可就算不出啦。”
“那简先生能不能算出贼人到底是什么人?干嘛老来吓我家公子?”阿秋忙凑过去问。
简伯光便又看了看铜钱,然后掐指又过去看了看窗下锯末的形状。半响后放道:
“我虽不知来者何人,又有何目的,但这人必有个内应。”
“内应?”众人齐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