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茂怀初听就是丢骰子掷木片,可再听什么分六彩,全黑为卢,四黑一白为雉,跟着枭,犊,又有如何连掷,如何打马,如何过关……
直听的崔茂怀脑袋发晕。感觉过年玩个游戏怎么跟玩数独似的?
“这么麻烦!大过年的玩游戏就求个热闹休闲,这么玩有什么乐趣!”崔茂怀拐崔茂琛。
崔茂琛果然仰头问他,“那不玩这个,二哥想玩什么?蹴鞠马球母亲今儿个可不准的。”
“不玩那些。大冷天的自然该玩些能在暖和屋里玩的……”
崔茂怀其实头一个想到的是麻将,这东西真是流传广,受众多,谁玩不能说上瘾但也不会烦的那种。
前世崔茂怀早早就会,却不是家人教他赌-博。只是过年过节陪着爷爷奶奶玩几把,家里热闹不说,也是爷爷奶奶在过年生日红包外变相给的零花钱。
后来家里的公司渐大,所谓的交际圈除了一般的宴会来往其实多种多样。像他爸跟着一帮子同样爱好的进什么会所,又打起高尔夫。他妈跟朋友美容SPA,出国旅游。爷爷的老年圈就有牌搭子圈。同样玩钱,但和那些牌桌上玩赌博的完全不同,完全是有个彩头大家玩的更有意思。
崔茂怀也因为陪爷爷还会了不同地方的玩法。
只是,麻将需要木头块,上面还得刻画。一时半会哪里能得?
于是崔茂怀果然转了另一项居家必备、便于携带,且逢年过节、人多人少都能玩的——扑克。
“弄点硬壳纸……”
崔茂怀话出口,才想到这会儿哪儿有什么硬壳纸,最好的写字纸张是宣纸、彩笺,毛纸都卖的不便宜,至于粗糙的又厚又硬的糙纸,那玩意儿如何能做纸牌?!
计划相继流产,崔茂怀想到这时候绝对有的围棋,本想说咱们玩五子棋算了。却听崔茂琛问他:
“硬壳纸是什么纸,写字有素宣,要不给二哥拿竹简来?”
崔茂怀:“……竹简?有特别薄的,或者特别厚的吗?”
不多时,经崔茂怀看了实物,确定竹简做麻将还是做不了,但那堆等着做成竹简近三指宽的竹片……
“茂琛啊,这些竹片有没有急用?咱们要是把这些竹片从中间劈开,再裁成一段一段的,能行吗?”崔茂怀问。
“这有何难。便是有用让家里匠人再制就是了。”
崔茂琛说着就让人把长公主那边的匠人叫来,让他依照崔茂怀所言,竹片一分为二弄薄,再裁成大小一致的小片。统共五十四张。
连个匠人带着徒弟在那边锯刮打磨,崔茂怀则是得一张便接过来,用崔茂琛磨的墨往上写黑体字,外加画图形。
拿着只得后世扑克一半大的厚板小扑克,古代数字又都是汉字,到后面崔茂怀写的都有些怀疑自己纯粹没事找事干。崔茂琛倒是兴致勃勃,还在旁边一个劲儿问他“这是什么,怎么玩的?”
好在不多时,古代凑合版的扑克就成了。
崔茂怀的字和画只求清楚明白,主要还是那两匠人和徒弟比较很力。这么短的时间,不但照崔茂怀所言,尽可能将竹片弄薄、上下平整,还愣是将竹片四周和上下两面打磨的一点毛刺没有。
要知道,这会儿可没有砂纸。崔茂怀也是建酒楼山庄后才知道,这会儿人打磨东西,有用石头磨的,有用一种叫木贼草的借草节粗糙打磨,精细物则是将青砖石弄碎,再加水过滤沉淀,得细灰凝结加油打磨。
无一不是费力的耐心活。
即便如此,此时的匠人身份社会地位普遍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