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话头一转,“公子如今也算有些身家了,同侯府关系也不错。这回过年,长公主可有提及为公子相看了哪家的小姐吗?”
崔茂怀:“……”
他突然意识到是自己会错意了。只是常伯好端端的,怎会突然提及他的婚事?!
“公子莫觉得老奴说的早,公子也莫要不好意思。您现在的年纪正该急着相看了,要知道这事可没有一蹴而就的,就是真的定下了,还得走六礼,便是快些也要到年底明年去了。到时候公子的山庄也建起来,三处产业可有的忙呢,正好有新夫人帮衬着公子打理……”
“常伯!”
崔茂怀突然出声打断常伯的畅想,慢慢抬头,带着一点最后的侥幸,“您都知道了?”
“……唉。”
四目相对,常伯终是皱眉叹了一声。
“老奴哪里看不出来……。只此前奴见公子没那方面的心思,周公子举止儒雅有度。都说少年慕艾,无关男女。这种事随着年纪增长,得识阴阳,见些女孩子便自然解了……”
“可初一咱们从侯府回来,老奴便知道有些事该打住了。”
常伯说到这儿,又叹一声,语气比之前还温和些:
“老奴伺候了公子这么些日子,自知公子性格脾性。清楚您不是外面贪新鲜、或是混不吝玩闹的人。可正是如此,老奴思虑再三,才不得不及时说与公子,让您悬崖勒马。莫说世道不容,光是这事一旦为外人知晓……”
“公子您便是创下多少家业,也不如一个王府世子的身份尊贵!”
常伯又叹一声,语气里隐隐带着对周辞渊的不满。
“公子可别尽信了周公子的话,您听着他如今还是公子公子的被人称呼,可老奴早打听过,金襄郡王府只得他一个继承人,不过是圣上还没有正式册封他世子之衔。他的婚事更是皇帝亲口说要给他赐婚的。想来早晚封他世子时,必也有一道赐婚旨意下来……”
“届时别管他赌咒说过什么,保证过什么,他难道还能公然抗旨不遵吗?那公子您到时又该如何自处?世人又会说些什么?于他不过是一段风流韵事,他又有皇帝赐婚于婚事无碍。却平白毁了公子您的声誉和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到时不仅是公子的产业会受到影响,难再经营,怕就是公子想结门好亲,重新太平度日也是千难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