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思哪里是想有就有的。你也是看到郑家太夫人的面容慈和,却困在榻上,出入需得儿孙抬出抬进才想到的吧。这已经很厉害了!”
周辞渊由衷夸赞。
才不是!
崔茂怀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接着就听周辞渊又道:“何况你跟着就想起我了,我自知,怀弟心里是有我的……”
不是你,是你祖父!
崔茂怀又默默腹诽一句,心里话却终是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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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和周辞渊在一处时自能开怀甜蜜,但他之所以滞留在郑府,最重要的还是常伯。
快半个月了,常伯依旧没有醒来。郑家人因为崔茂怀,对常伯不可谓不用心。家里精于外伤治疗的是郑家二爷,只是郑二爷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早两年就不坐诊看病了。
这回却是日日来往于客院之间,外用内服,硬是将常伯那么深的伤口止了血水、慢慢长到一处。
可常伯,依旧没有醒……
崔茂怀一日三次过去看望,身体好些更撵走常妈妈去休息,由他在旁守着。可一日一日过去了,之前总以为伤势好些常伯就能醒来。到如今,不仅是崔茂怀和常妈妈,郑二爷和郑太医一起过来查看后,也终是摇头。
“伤口没什么问题,小心着些慢慢愈合就是。内脏之前我们就看过,也无碍。只是失血过多,加上他身上的其它伤口,想必他此前也多次受过重伤,次次失血,或是身体损耗累积到一定程度,才导致这回伤势好转人却一时醒不过来。”
“不过崔公子也不必太担心,他的心跳脉搏都算正常。只要继续注意着伤处,再缓些时候,或许就醒了……”
“……”
崔茂怀嘴唇动了动,可看到一旁的常妈妈,终究什么话都没问,什么话都没说。
连他都听的出郑家人话里的不确定和安抚之意,又何况常妈妈呢!
崔茂怀本意是想将常伯和常妈妈继续留在郑家,这里到底都是医生,方便常伯随时看诊。可是常妈妈却不肯,坚持说如今的情况便是在这里住着怕也无用,倒不如回家去。那里都是熟悉的环境,家人也热闹,胖冬瓜几个孩子吵一吵或许他就醒来了……
崔茂怀听到常妈妈说回家,再劝的话就说不下去了。再想到胖冬瓜,之前他好些倒是也把胖冬瓜接过来一回,可他们本就是借住,再拖家带口,胖冬瓜到这里看着也不大习惯,常妈妈就让胖冬瓜先回去了。
于是在询问过郑家人确定能挪动后,崔茂怀没找马车,马车也颠簸,他干脆直接雇了几个人用木板抬着常伯回家了……
半月不在,再次回来,尤其是远远看到跑出来接他们的家人,崔茂怀当真觉得亲切。
胖冬瓜中间还见了他一面,崔小虎冲上来抓着他的衣袖,声音闷闷,直问他“怎么一走那么久?病好了没有?之前带胖冬瓜去看他和常伯为什么不带他?”
说着说着,声音里竟带上了哭腔。
听的崔茂怀也难受不已。
好容易安抚好了这一只,到家先将常伯安置妥当,吃饭的时候众人依旧同席。接连的各种问询便扑面而来。崔茂怀陷入这种煽情氛围里心情久久难平。
饭后和众人一起坐在屋里,才想要问大家这半月过的如何?家里可都还好?怎么看着人人都瘦了?
就见崔才抱着好高一沓儿账簿和竹简直走过来,一起堆放到崔茂怀面前。
“公子既康复了,如今又回来了,就赶紧先把这些账理一理吧。正好月末,各处的米、面、豆子、高粱、芝